朝温乔冉介绍着，眼神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喜欢。
但温乔冉这会儿目光完全被面前的礼服所吸引，怔怔看着眼前这一排，“十件，你确定？”
“确定，具体流程刚刚分别发给你和盛总了。”虞情笑着朝她眨眨眼，“新郎那边已经同意咯。”
“？”温乔冉有点不敢打开手机。
这么多件衣服都能用上，她根本不敢想象这场婚礼有多少流程！
不应该一切从简吗，盛浔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手指颤巍巍地点开虞情发过来的文件，屏幕最底下显示的“1/150”成功让温乔冉两眼一黑。
如果不是协议结婚，她或许会为这场声势浩大的婚礼开心，会觉得对方真的很爱自己。
但此刻温乔冉只觉得匪夷所思。
一场没有爱情作为基础、终究会以离婚为结局的婚礼到底有什么好庆祝的？
刚刚进屋时的欣喜淡去，眼看她脸色越发难看，虞大策划师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不喜欢吗？”
“没。”温乔冉收回思绪，笑着朝她摇摇头，目光又落在面前那一排各种式样的婚纱和礼服上。
“就这套吧。”她随意指向看起来最华丽的那件，上面镶嵌的宝石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好，那就先试这件？”
“恩。”
……
等到试完衣服，两人又一起喝了杯咖啡。
虞情还在滔滔不绝地夸赞她刚刚试礼服时有多么美，人和衣服是多么的相得益彰，温乔冉始终心不在焉。
直到虞情提出送她回家。
“不麻烦了，我还有点其他事要办。”
其实她只是想自己找个地方待一会儿。
暮色四合。
温乔冉推开厚重的玻璃门走出咖啡厅，林立的高楼挡住了她的视线，只隐约能看到夕阳此刻正恋恋不舍挂在天边。
就像此刻沉浸在盛浔给的安逸生活中的她自己一样。
温乔冉在这片商务区绕了许久，终于发现了一个适合沉下心来思考的好地方。
这家画廊正在办展，还有半个小时结束。
画家的名字她没听说过，但画展总归是安静的，很适合此时此刻心烦意乱急需冷静的温乔冉。
她踱步走进画廊，冷白色墙面上挂着一幅幅色调极其鲜艳丰富的作品，二者形成鲜明的对比，刺激着人的视觉神经。
大概是因为天色太晚了，此刻画廊里已经看不到其他人，只有温乔冉高挑的身影缓慢地从展厅里的每一幅画前走过。
她惯用的审美似乎并不适用于这些画作，以至于看着这些作品，她甚至会莫名觉得很吵。
就很……吵眼睛，字面意思上的。
“嘶……”温乔冉的脚步停在展厅最角落的那一幅跟前，眉头越皱越紧。
“女士，这幅画有什么吸引你的吗？”身旁忽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温乔冉一个激灵，扭头看过去，便见男人正笑吟吟地看着那幅画。
他头发及肩，微卷，是很健康的黑色，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的是国风的水墨长褂，整个人都透着温润的书卷气。
活像一幅行走的水墨丹青图！
这可太符合温乔冉对于“画家”这一身份的刻板印象了。
“你是……作者吗？”
那人挑了下眉，似乎很惊讶于她的问题，但他刚要开口，就听到一阵“哒哒哒”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阿庭，结束了吗？我来接你！”来人的语气里带着娇嗔和欣喜，在画廊里回响着。
温乔冉眉头紧蹙，在转回身的那一刻和李芫四目相对。
“……”
别问，问就是冤家路窄躲不过。
两人僵持着谁都没开口，倒是付至庭笑着回答了李芫的话：“还没有，这位女士对我的画似乎很感兴趣。”
他连说话都很温和，尤其是在这两个见面就会燃起火药味的女人的衬托下。
“她？她能看懂你的画嘛。”李芫冷哼一声，过去挽住付至庭的手臂，拉着人站到自己这边。
“听说盛浔送你出国躲着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敢回来了呢。”
温乔冉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扇人嘴巴的冲动，目光冷冷扫过去，“这么多年还是只会阴阳怪气这套，一点长进都没有。”
“温乔冉你一个丧家之犬嚣张什么？你搞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盛浔他能救你一次，还能再救你第二次吗？”
李芫说着上前一步，“温大小姐，上次红酒还没喝够吧，正好我车上还有几瓶，送给你如何？”
她说着转头看向付至庭，“阿庭，去帮我把车上的红酒拿来，今天我要跟这位温大小姐不醉不归。”
男人无奈，却并没有动：“芫芫，这里是画廊。”
“让你拿就去，这画展是谁给你办的你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