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切实的教训。
阮莺当然认为顾正卿不可能知道梦里的情景,毕竟那是她的梦,但这不妨碍她明白他就是这样一个狡诈,性格何其癫狂的人。
跑不掉吗?
出了门,她的双眼陡然地望着地面,同时不断用手腕擦拭着他含碰过的地方。
可是擦拭了半天之后,那上面的感觉并没有因此好转,反而好像更加深刻了些。
阮莺垂着头,感受到莫大的耻辱,手掌撑在那里,越擦越用力。嘴唇都开始颤抖。
她其实是害怕极了,也悲愤极了,噩梦里的场景反复会将她带到那个恐惧的境地,只要想到顾正卿对她日日夜夜的所作所为,阮莺精神方面便产生了畏惧。她怕他每天晚上像是幽魂一样走到她的身边,怕他的手指一寸一寸从她的身后抚摸她的脊椎骨,怕他的脸抵着她的侧脸,呼吸急促却又抵死缠绵。
脑海中好像有根弦紧紧绷了起来,在顾正卿的面前,阮莺已经没有什么羞耻心可言了,他们两个人该做的能做的所有事,几乎全部做过。
彼此间对对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了如指掌。所以也不知怎么,阮莺突然有了一种勇气,或者说是怒气,促使她又重新大踏着步子回到了房间。房门被打开的一刹那,屋外的光线如流水般倾泻而入。顾正卿正垂首静静品着茶,茶香四溢,他平日一派雅正,却由于精神状态不够稳定,看去邪气四溢的眉眼氤氲在袅袅雾气里。
面对她的突然折返,顾正卿表现得也有些意外。她手里还抱着那新的衣物鞋袜,身上还是乌糟糟的,泥泞不堪。阮莺站在门口沉默不语,顾正卿仰头望着她的脸,含笑说道:“怎么了?”
阮莺站在逆光里,所以眉眼竞是陷入了一团阴影里,根本瞧不清具体情绪。
但她却一步步朝着他走了过来,没有迟疑,也没有犹豫,仍然融在那片阴影里。
顾正卿更是感到困惑,也很好奇,有些新鲜地瞧着她,手里的动作却并没有停。
他依然捧着紫砂茶壶,悠然自得地倒着茶水。茶汤清亮,从他白皙修长的指尖清流而下,眼底的余光望着那茶盏终于是快满上了,他才慢悠悠将茶壶给放下。这个时候,阮莺也早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她却没有说话,沉默地垂着首看他。
“有什么想说的?"顾正卿勾唇轻笑了一声,他话音才落,下一秒,一双白皙细腻的手已经捧住了他的脸。刹那之间,顾正卿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绵软的唇已经贴在了他的唇上。
就像是一团野火,突然将他身上的火种给点燃,她也并不是浅尝即止,或者青涩地用唇瓣去浅浅啄一下。而是直接与他热切地勾缠着,角斗着。
顾正卿浑身开始僵麻,他不知道阮莺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好像完全掌握了他所有的点,头皮越来越麻,身体似乎不受控制地跟着她的牵引在行动,在回应。阮莺已经弯下了腰,身体几乎跪坐在他的身上,很快又斜倒在他的怀里,他睁着眼睛看她,她也正睁着眼睛看他。
他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着魔似的不断索取和回应,眼尾都开始变得猩红。
“阮莺……唇边不小心呢喃地唤着她的名字,她第一次这样化被动为主动,梦境里的一切仿佛都化作了真实,顾正卿越来越意乱情迷,也越来越分不清楚现实和幻境。她的身体像是一滩春水一样,又软又绵,几乎化在他的怀里。
顾正卿两只手臂向后撑着,光是要支撑他们两个人的身体重量,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专注力。
阮莺也是在专心对付他,更没有留意到并没有合紧的大门,此刻留了一道足以被人窥探的缝。
屋内的一切清晰可见,阮莺一只手捧着顾正卿的脸,一只手勾着他的脖颈,躺在他的怀里,也正伸长了脖颈与他痴缠。
屋内光线其实很暗,但仅仅是漏了这么一线天光,足以照到他们的身上,阮莺肌肤透着经霜更艳的白。如同两只交颈而眠的鸳鸯,却是更为激烈,更为热切地吻啄,仿佛在尽情缠绵和厮杀。
待在门后的陆承允恍惚间握紧了手。
他从来不知道阮莺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