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抬起梁晏承,许柚突然出声阻止:“搬到我房间。”“不可,小姐,于理不合。“听荷语气严肃,眼底带着担忧,“还不将梁侍卫送回他的房间!”
“我”
听荷抓住许柚的手腕,认真道:“小姐想过这样做梁侍卫该如何在府里自处?你是主子,他是奴仆,但凡有丝毫风声传到老爷耳朵里,小姐可能承受住后果?”
许柚怔住,祖母说不反对她,父亲也不是在意门第的人。她蜷了蜷手指,到底是没再出声阻挡。
许柚提起裙边,跑着跟了上去。
听荷站在原地,无奈地摇了摇头,提脚跟上。一进门,就看到许柚眼眶里噙满泪水,双手握住梁晏承的一只手,目光怔怔地盯着人。
许柚鲜少能看到这样平和温顺的梁晏承,他脸上没有任何紧绷的表情,面色平淡,只有紧抿的薄唇给他稍添了几分冷硬。募地。
他的眉心忽然紧紧皱起,手下力道加重,许柚没忍住“嘶”出声。
“小姐。“听荷担忧出声。
许柚摆摆手,沉声道:“都在外面候着,除大夫都不要打扰他休息。”
听荷张了张嘴,没说什么,退了出去。
许柚手被攥的泛白,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神色平静。她伸出指尖,一点点抚平梁晏承拧紧的眉心,用帕子,轻轻擦拭他额角浸出的细汗。
“梁晏承,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许柚神情担忧,茫然地盯着睡着的人。
大
五日后,梁晏承晕了三日,被许柚硬逼着躺了两日,直到四月初七,他才被允许出国公府。
灭门之灾,杀父杀母之仇,他这五日,夜夜梦回都是那夜血流成河的梁府。梁晏承恨不得现在冲到许国公面前质问,理智却告诉他,一旦问出,他便再无回国公府的余地。但他现在更重要的是找一个人算账。
他以为做的隐秘,可整个盛京,根本没什么人和许柚有仇。他早就说过,不许动她。
梁晏承一脚踢开眼前的门,进门二话不说,直接一拳将人按到地上,左手拔出匕首,紧贴着羽书的脸颊插到地上,一条细小的刀痕显出,血液渗出形成鲜红的血珠,滑到地面。“不知属下所犯何罪。"羽书艰难地说道,神情震惊。“你不知?“梁晏承表情阴霾,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说过,不许动她。你又一次犯错了。”羽书心底大惊,他感觉到脖颈上的手在逐渐收紧,能呼吸到的空气越发稀薄,他一手握住脖子上的手腕,用力捏住,哑声道:"属下当真不知。”
梁晏承忽地松开手,他拔起匕首,沉声道:“五日前,他安排的谁?”
“咳咳。"羽书跪在地上,扯着嗓子大口呼吸,缓了口气,他沉思片刻,狐疑道:“五日前?那日先生派我去城外,我不知先生会安排人对许小姐出手。”
“信号弹一响,他便立刻制止我,我还没说做什么,他便警告我说小姐生死与我无关。"梁晏承嗤笑一声,嘲讽道。事发时他已经察觉到不对,后来又被许柚逼着躺在府里养伤,寸步不让他离开,直到现在方有空算账。羽书紧拧着眉心,脑中灵光乍现,突然开口:“霜花!那日霜花有异样,她受伤了。”
这便对上了,许柚说是有一高人救下她后离开,那人既救下她,自然是将霜花打伤了。
梁晏承在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住,冷声道:“再有此事,通报我。”
他握紧匕首,神色阴鸷,面色铁青,浑身杀意尽显,直奔池文柏的院子。
直接破门而入。
池文柏正在院子里描画,他笔下一歪,一朵月季被绿墨从中间划到纸外,纸破画废。
他微拧了下眉心,眼底带着不满,斥责道:“何事慌乱至此?”
“呵。"梁晏承冷笑一声,抽出匕首,指尖捻了捻上面的血迹,嗓音凌厉:“你的手下,霜花,让她出来。”池文柏笑了笑,嗓音平静:“你好端端怎么想起我手下的侍女?你若喜欢,待你离开国公府我寻个好日子将她许给你。”“我现在就要见她,让她出来。“梁晏承重复道,他低垂着眸子,视线凝聚在刀尖上,指腹轻柔地在刀锋上滑动,稍一用力,便会破开皮肉,看得旁边侍女心底疹得慌。池文柏摆摆手。
侍卫转眼间带着脸色苍白的霜花走上来。
梁晏承抬起眸子,淡淡道:“五日前,你奉先生之命,可伤到那女子?”
霜花闭口不言。
但梁晏承知道,许柚摔倒崴到了脚,后脖颈被她用手刀敲的乌青一片,到今日那紫痕还未散去。
梁晏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骤然出刀,刀尖直划开霜花喉咙,刀痕之深,皮开肉绽,呼吸之间,霜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直躺到地上,侍女吓得脸色发白。
池文柏瞳孔微微一震,朝后退一步,沉声道:“这是作何?”
梁晏承从衣襟里掏出一张帕子,低头仔细擦拭干净匕首,随手一扔,抬头扬起一个残忍的笑,冷声道:“舅舅难道不懂?”“霜花对我忠心耿耿。“池文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