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荷,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小姐不喜欢这里吗?"听荷闻言笑了笑,她算了下日子,回答道:“按照郡主的计划,大概要后日才会返程。若大家玩的不尽兴,再晚两日也有可能。”
“这么久?"许柚失落地垂下眸子,此行目的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她喜静惯了,到底不适应那些游戏。万一她回去晚了,梁晏承找不到她,又跑了怎么办。许柚试探道:“听荷,你说我们能不能先同郡……“小姐。“听荷打断她的话,走上前双手覆到她的太阳穴轻轻揉按,语重心长道:“奴婢自然知道你是想回去,可落在别人眼中怕是以为你对什么心有不满。你是初次参加这种场合,贸然离开,总归会落下不好的声音。”
“既然已经出来,小姐就敞开心扉和那些贵女、公子好好畅快几日。您这眉头都快皱成小老太太了。”许柚拿开听荷的手,佯装生气:“好呀你,还敢打趣我,我这不是怕那谁回来找不到………”
她声音越说越小小。
听荷无奈地摇摇头,她家小姐还是心太软。要她说,梁侍卫回来,就该先给他十几大板,再让他再烈日下跪上半日,好好教训一番。
门外忽然传出嘈杂的叫喊声,听荷眉心微蹙,低声道:“小姐将门关好,奴婢去瞧瞧情况。”
“你也小心点,没什么事就赶快回来,别留我一个。"许柚紧了紧手,神情忐忑。
听荷轻手轻脚离开,屋内陷入一片寂静。
许柚又懒洋洋地趴回到桌子上,眼神望着虚空发呆。梁晏承躺在房檐上,黑色的锦衣浸湿一片,他脸色煞白,眸子却固执地盯着下面。
直到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那道令他极其厌恶的男声响起。
“许姑娘可还好?有人发现庄子里进了刺客正在排查,我方才看到你侍女出了院子,所以担心你独自一人危险。”严绍安的嗓音难掩担忧。
许柚愣了下,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过来,她轻声回应:“我无事,有劳公子担忧。”
“不若你将门打开,我只确定你无事也不进去,待会儿我会一直守在外面,等听荷回来再走。"他嗓音轻柔,语气缓慢,让许柚挑不出一点问题。
她心下犯难,白日刚求过人家办事,况且现在严绍安是正经担心她,若闭门不出,是不是太过无礼。就在她站起身,准备迈开脚时,忽地嘴巴被捂住,有人从身后将她紧紧箍住,浑身动弹不得。
许柚瞪大眸子,霎时冒出一身冷汗,双腿一软,要不是被禁锢住身子,早已跌倒在地。
“别怕,是我。”
低哑暗沉的嗓音响起。
是她熟悉到只听一个字就能辨别出的人。
许柚眼眶里蓦地沁出泪花,察觉到唇瓣上的手松了写,她往后仰了一下头,张开嘴,不管不顾,直接朝来人的手掌狠狠咬下。
“嘶一一”
梁晏承眼神瞥向木门,故意发出一点声音。“许姑娘,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许姑娘?"严绍安嗓音带上一缕焦急。
梁晏承唇瓣凑到许柚耳边,低声道:“"小姐,再不开口,他就要破门了。”
他稍一开口,炙热的气息便拂过她的耳根,许柚耳廓忍不住颤了下,她松开嘴,镇定道:“没事的,我不小心磕了下腿。”她皱了皱鼻子,忍住嘴里铁锈斑的腥臭味,接着开口,“多谢严公子担心,男女有别,门恐怕我不方便打开,我的侍女听荷马上就会回来。”
她话里驱赶的意思十分明显,但门外的严绍安还是一动不动。
许柚的肩膀还被人控制着,她梗着脖子想侧头看一眼身后的人,只是她一动,耳廓便会蹭到他。炙热的气息,随即变重了几分。
“松开。”许柚咬着牙,暗暗警告。
严绍安站在门外,眼底划过一丝烦躁,方才突如其来的一声闷响,让他难免不会多想,临行前母亲再三交代,让他一定要照顾好这个许妹妹,否则又要搬出父亲。他想到白日里少女略带羞涩,又沉稳大胆的模样,躁意散了些,温声道:“我还是放心不下,不如你将门打开我确认你安全,便离开?”
“其实许妹妹无需这般见外,自幼母亲便时常同我讲起你和婉姨,在我心中,你一直是家人。”
他一声声关切的话,让许柚心底冷汗淋淋,白日里也没看到他这么顽固,都说了没事,为什么一定要打开门,她又不是昏迷不醒。
许柚能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心情极为不悦,缠绕在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些,她难受地扭了扭身子,低声斥道:“痛。”腰间刚松快些。
门外的声音又响起。
“许姑娘?”
“让他走。“梁晏承嗓音里夹杂着怒意,神色阴狠地盯着门外,“小姐,让他走。”
脖颈处又被梁晏承蹭了一下,许柚无声地喘了口气。她抬手随便抓了一处,用力揪住他的肉,扭了半圈。许柚自认毫不心软,手下用了十分的劲儿,身后那人反倒发出一声低低地轻笑,像是嘲笑她的力道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