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吊儿郎当冲里面回了一句:“开吧,那玩意儿上周刚用完,还没来得及补。”
孟逐溪:……”
碎了。
没爱了!
孟逐溪再也不想搭理他了。
周淮琛等了一会儿,听见里面传来嗡嗡嗡吹头发的声音,这才放心去厨房。
餐桌上摆着他从外面打包回来的饭菜,好几个硬菜,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他回来的时候特地绕到本城的一家老字号,给她打包的。
人来者是客,他得有点儿待客之道,至少口腹之欲上不能亏待了人家。周队长当时是这么想的。但周队长也没想到,人自己把自己搞感冒了,最后硬菜吃不上,药得喝一大碗。
这房子是周淮琛前几年自己买的,但也很少回来,要么在外地出任务,要么在队里。就在家那几天,也就是进厨房烧个水,所以他这厨房约等于还没拆封。但他做饭是会做的,没多好吃,也就是能下咽吧。想着孟逐溪生病了不能吃油腻的东西,他把橱柜里的小砂锅拿出来,清洗干净后放了点儿米进去熬粥。一边等水开,一边把瘦肉清洗了,案板上剁成肉粒,简单调了几粒盐进去。等砂锅里的粥水开了,他揭开盖子,把瘦肉粒倒进去。
他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吃这个,但管她爱不爱吃,她现在只能吃这个。
谁让她把空调开到18度的?该!
周队长给孟逐溪熬粥的时候,心里这么绝情地想着。一分钟后,周队长站在卧室门前,里面吹头发的声音已经停了,隔着门,一片安静。他长指轻敲了下门,轻咳一声,问里面的人:“你平时喜欢吃什么?我说蔬菜。”卧室里静悄悄的,没人应声。
周淮琛等了等,又敲了下门,还是没人吱声。他心口跳了下,立刻拔高声喊:“孟逐溪?”没等到回应,他的手触上门把,就要按下去。又停住,还是最后再提醒了一句:“你穿好衣服了吗?我现在进来了。”
等了10秒没人应声,周淮琛推门进去。
卧室很香,不是香水那种张扬冲鼻的味道。是少女身上自然的体香,甜糯、鲜活,还有一种和她人一样的感觉,很娇、很舒服。
这味道一点也不跋扈,甚至有点浅淡,可是他从外面进来,推门的一瞬间,感觉这里的空气都叛变了,心甘情愿把整个房间都变成了她的味道,像这里本来就该是她的房间。
周淮琛脚步僵了一瞬,又立刻快步走到床边。小姑娘头发吹干了,这会儿正乖乖躺在床上睡觉。她从柜子里拿了一床春秋季节的被子出来,冷灰色调,被子将她娇小的身子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恹恹的小脸,眼皮也耷拉着,见他进来,只是半撑着眼皮,倦倦地往他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周淮琛看了眼她盖得厚厚的被子,心里忽然就堵上了一口气,想说:让你生病了还非要洗澡洗头,这下好了,更严重了吧?
可是等人坐在她床边,声音却不自觉放柔,出口的话也成了:“还冷吗?”
孟逐溪垂着眼皮,不看他,也没吭声。
周淮琛抬手碰了下她的额头,比刚才更烫了,但不确定是因为她刚洗完澡吹完头发还是真的严重了。见她不说话,也不看自己,周淮琛心里那口气顿时更堵了:“说话。”
孟逐溪索性直接将脸埋进床单里,只留了颗后脑勺给他。
她还生上气了?
周淮琛斜着眼睨她……那颗后脑勺,说:“孟逐溪,你是不是觉得我真拿你没办法?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你哥过来把你接走?”
本来以为她听了威胁会乖一点,没想孟逐溪一听这话,蹭地就从床上直挺挺坐了起来,要不是周淮琛动作够快闪开了,非得两个人撞一脸。
孟逐溪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周淮琛给拦住了。“你到底怎么了?“周淮琛双手按着她瘦小的肩膀,耐着性子问。
孟逐溪就幽怨地抬眸瞅了他一眼,终于张嘴了,说出来的话却是:“我不跟有妇之夫说话。”
周淮琛:"?”
啥玩意儿?他什么时候成有妇之夫了?
“要我给你打单身证明吗?"周淮琛都给她气笑了。“单身证明又不能证明你没有女朋友。"孟逐溪态度端正跟他划清界限,“有女朋友也不行,我不喜欢有女朋友的男人。”
周淮琛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冤过:“谁跟你说我有女朋友的?”
孟逐溪:“你自己说的啊。”
周淮琛:"?”
不是,到底谁惹着她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孟逐溪咬了下唇,大发慈悲指了指床头柜。周淮琛顺着她视线一看,恍然大悟。
刚才她说怕床头柜里有套,他故意说了一句:上周刚用完。
嗯,是他嘴欠惹的。
但他这人吧,嘴欠就嘴欠了,还从来没有说回头再跟人解释的。
怎么解释,说:抱歉,是我嘴贱,你别理我,那就是个玩笑?
绝对不行!
周队长生来就活得风光,长大了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