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
他作息本身很规律,但也很容易在见到她的前一晚失眠。在来巴黎的航班上,言诀会闭上眼小憩,在脑海中勾勒许轻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在笔记本前工作的身影,躺在他腿上乖乖等他来吹头发的身影,浴室里若隐若现的.....总之这两天言诀的思绪会完完全全被许轻占领。然后就会忘记要刮胡子这样的小事。
言诀指腹抵着许轻的唇,问她:“要不今天你来给我刮?
许轻使劲摇头,“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水平,万一这么重要的日子再给你刮破相了,我又要愧疚了。”"愧疚什么?熟能生巧,更何况,我愿意给你练手。'言诀诱惑道。
“那也不行。”
许轻当初第一次自告奋勇给言诀刮胡子,成功地用剃须刀在言诀下巴上留了一道细细的口子。当时她手忙脚乱地从药箱里翻找出创可贴,还是带粉色猫咪头像的那种。面对这样极度具有少女心的创可贴,言诀本来是拒绝的。奈何许轻放软了声音恳求他,他根本遭不住被许轻那样盯着看,只好允许她把那张怎么看怎么幼稚的粉色创可贴贴在下巴上,而言诀就这样顶着那张创口贴回国。以免被更多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言诀和许轻分别以后就戴上了黑色口罩,把猫咪创可贴遮了起来。哪儿知道他登机之后,竟然有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大胆上前勾搭他,问言诀是不是哪个刚出道的男爱豆,能不能给她们签个名。
楚适在一旁忍笑忍得很辛苦,直至言诀一个眼刀子扫过去,楚适才立刻正色,他清了清嗓子,摆出总助风范,礼貌又不失强硬地将那两个小姑娘请了出去。"总裁,所以您的下巴.
楚适小心翼翼地问。
他知道老板娘很勇,但是不知道老板娘已经勇到了这种程度!总裁和老板娘晚上竟然那么激烈吗?都咬到脸上来了!
“新买的剃须刀不好用。
“哦哦,这样。’
楚适有些遗憾。
“你在想什么?
言诀瞥他一眼,问。
..没有!总裁我刚才什么都没想!只是觉得您跟老板娘感情真好。‘
楚适说完以后自觉回到他的地方,再不敢接着看言诀笑话。
那天晚上言诀回到别墅,许轻打视频电话查岗,“总裁!请问被人当成珍稀动物围观的感觉怎么样?"言诀神色淡淡,”不怎么样。
许轻立刻就显得垂头丧气,她耷拉着脑袋,“你该不会一转身就把我的爱心创可贴撕了吧!言诀,你怎么这么古板,都不知道配合我一下。’
言诀无奈地弯弯唇,说:“没撕。只不过为了你老公的形象以及言太太知书达理的良好美誉,我在回来的路上戴了口罩。
”言诀,我怀疑你在内涵我,并且我有实实在在的证据。
许轻朝他吹胡子瞪眼,言诀见她搞怪,眸中笑意更浓。“既然如此,言太太的技术需要继续努力。‘第一次给言诀刮胡子就以破相而告终,许轻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心惊胆战,她下手没个轻重,万一真毁了言诀这张堪称女娲毕设的脸,那吃亏的不还是她自己?所以不管言诀说什么,许轻都不肯再给他刮胡子。用电动剃须刀也不行!她心里紧张。
”好好好,都听你的,我自己刮。
言诀低头亲了一下许轻的额头,问,“现在起床?”"嗯,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再赖下去就晚了。许轻坐起来换衣服,回头看见言诀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肩膀的某一处,许轻又要炸毛,“恶狠狠”地瞪回去:“吃不饱的大色狼!'
言诀笑了笑,他揉了揉许轻的脑袋,说:“你先去,我等你。
许轻蹬着拖鞋进了卫生间,她刷牙期间关注了下阮允的微信,果然没多久她便回复了消息:「叔叔阿姨说上个星期才去医院检查过一次,身体一切都好,你就放心吧。」两分钟后又是一条:「随哥说他暂时没有别的工作安排,目前唯一的愿望是躺平。我要是有这么多钱,我也选择躺平!这破班谁爱上谁上。一年前的我斗志昂扬,相信我必成为蜡炬成灰泪始干的人民教师,如今的我已经学着平平淡淡才是真,尊重他人命运。不过你说,连帝都的孩子都这样了,别的地方可怎么办啊?
许轻想了想,打下两行字:「可能正是因为出生在罗马,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你也别太往心里去,照顾好你自己。」
阮允所在的附中,那里的孩子家庭非富即贵,只有极少数是跨越重重阻碍才脱颖而出的寒门贵子。阮允从前就和许轻吐槽过她班上那些用鼻孔看人的纨绔子弟,个个趾高气昂,基本不会把她们这些普通人放在眼里。许轻和随舟当初上学时也遭受过这样的白眼。不过幸好一切都过去了,苦尽甘来。
许轻刷完牙,洗脸之前先用腕上的皮筋绑了个高马尾,低头看到自己胳膊上的草莓印,不禁又腹诽某个饿狼扑食的总裁。
“我好啦!’
许轻朝卧室的方向喊了一声,转身进了厨房。许轻摆放好三脚架,把相机架上去,调整一个合适的角度,开机,开始拍摄属于言诀生日的美食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