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刹樊金野突然那么好心要带焉闻玉去避雨。
“原来是有私心…“她口中喃喃,紧接着气恼起来:“他真是狗胆包天!竞敢觊觎皇兄的人!”若人还在大晟,看她不打上门去教训于他!焉闻玉已经没心情看昆仑奴了,隐隐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听嬷嬷所言,点破了文筝的心思。文筝年纪小可能自己迟钝一些,她这旁观者倒是跟着思虑良多。
怕她真动心了有因无果,又怕她察觉到这点好感后对刹樊金野念念不忘。
可真是闲的!
看完表演,三人去了摘星楼吃饭。
文筝瞧着兴致不高,存了心事的样子。
焉闻玉索性不打算在宫外待太久,饭后让冉月棠回了铺子,自己则跟文筝趁早回宫。
马车里,没有留宫女在车上伺候。
文筝忽然问道:“小嫂子,刹樊金野该不会是喜欢你吧?”
她想起来前不久的传闻,说祝妃被掳走,落在了赤峰使臣团手里,是刹樊金野把人送回,而非灵淑夫人。当时文筝是一百个不信的,她不仅不信,还要教训那些乱嚼舌根的家伙们。
毕竟焉闻玉是为了把暗卫派去保护她,才致使自己落单被抓走。
她要是因此坏了名声,文筝肯定会非常愧疚。焉闻玉回视她,颇有几分无奈:“你就那么在意他么?”
“我哪有!"文筝下意识否认,又快又急。焉闻玉鼓起脸颊道:“他怎么样与我无关,我也不好奇他的想法,莫要把我与他相提并论。”
文筝自知失言,连忙解释:“我绝对没有说嘴的意思,以后也不会再问了。”
焉闻玉是祝妃,怎么还能跟外男放在一起说呢?况且如她所言,刹樊金野的想法与旁人何干千……文筝有些闷闷不乐,没由来的心烦意乱,又听焉闻玉补充道:“你和他不会再见面了。”
这时,她的心才咯噔一下缓缓落了地:“是……便是她再气恼,也不可能杀到赤峰去教训人,往后根本就没有交集了。
焉闻玉见她忽然低落下来,什么也没说,进了宫门便分道扬镳,回到朝悦宫。
染菊沏茶捧了上来,笑道:“上午娘娘才走,陛下就派人来问了,方才又问了一遍何时回。”
“陛下找我?“焉闻玉立即想到了昨晚,他所说之事…可千万别问她情情爱爱的事情了,她敬谢不敏。看看文筝这样明媚开朗的小姑娘,不知愁滋味,在意识到自己心意的那一瞬间,仿佛就沉重起来了。可见情这玩意儿,它就不是个好东西。
而魏鄞修身为皇帝,富有天下,还那样的贪心。他不仅要人,他还想拥有她的情,要的实在是太多了。焉闻玉换了身衣裙,洗了脸,坐到梳妆台前梳头。听兰手巧,很快就给她挽了一个新的发髻,斜鬓低垂,简单别上一支白玉簪。
待会儿陛下肯定要来朝悦宫,这样打扮更显温婉。焉闻玉打量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柔软又无害,指不定在魏鄞修眼中,征服她是轻而易举。
她偷偷在心里防范起来,不会叫他得逞的。正等着魏鄞修过来,思竹在殿外禀报道:“娘娘,迎雪来了。”
迎雪是文筝的宫女,进宫后才分开的,焉闻玉让她进来说话。
迎雪入内拜见,面上带着一丝担忧,也不拐弯抹角,道:“祝妃娘娘,公主回到秋意轩就命人备了酒菜,说要一醉解千愁,奴婢们问来问去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她要喝酒?"焉闻玉站起身:“她的心情很糟糕么?”迎雪也不知道,一脸为难道:“奴婢们实在劝不住公主,才斗胆来寻祝妃娘娘。要是太后知道了,定要责罚我们的。”
如果她直接找太后告状,那又得罪了公主。焉闻玉明白了她的来意,道:“我过去看看她。”思竹立即取了架上的披风给她裹上,朝悦宫去秋意轩也没多远,不必特意换衣裳。
焉闻玉没想到文筝才一回宫就学人家喝酒,要是被太后知道,免不了一顿训。
临走前,她扭头交待嬷嬷:“若是陛下着人来问,就说我回来了,去去就回,不必提公主饮酒一事。”她能瞒一时是一时,瞒不住了,那就文筝自己扛吧。到了秋意轩,原先成片的火红枫叶已经落个干净,不过冬日里并不难看。
焉闻玉提起裙摆抬步入内,果然在暖融融的内室逮着了准备喝酒的文筝。
文筝一看到她,就猜到迎雪通风报信去了。她撅起嘴巴道:“怎么把你请来了。”
焉闻玉扫一眼餐桌,奶嬷嬷哄不住文筝,便故意磨磨蹭蹭不上酒菜,焉闻玉赶来的及时,她还没开始喝呢。“若不是我来,就是你的母后或皇兄了。”“你该不会是要阻止我吧?"文筝一挥手道:“本公主千杯不醉,这点小酒算什么。”
“你也知自己喝不醉,还学人家买醉?“焉闻玉道:“太后怕你变成酒鬼,才明令禁止。”
就怕她仗着自己酒量好,去跟人逞能,哪里还像个公主。
太后就这么一个女儿,教养方面从未松懈。焉闻玉挥退了伺候的人,奶嬷嬷让宫女把酒菜上齐,掩上殿门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