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想也挺好的。
“你不想做祝妃?"文筝张大了嘴巴,站起身来回看她:“未免有些不识好歹了!”
“我没有那样说。“焉闻玉矢口否认,她别开脸道:“公主若是为王姑娘鸣不平,就不必来了,此事与我无关。”在外人看来,她是受到万千宠爱的祝妃,也难怪公主会说她′不识好歹。
他们又不知道真相,也不知内里的凶险。
更不知道一个帝王的心能有多冷硬。
焉闻玉和魏鄞修同床共枕,枕过他的手臂,知道他怀抱的温度,清楚他的胸膛有多炙热,甚至就在中午,他们还唇齿相接,密不可分。
可是然后呢?
他就能不把她推出去么?
即便得到过保她不死的承诺,焉闻玉心底还是害怕的,他什么都没告诉她,一切充满了未知。焉闻玉不知道皇帝的敌人具体是谁,有多少人想杀掉她,也不知道身边的宫人背后有没有另一个主子,会不会在某一日突然冒出来对她下死手。
都说未知才是最恐怖的,脑子会自动补上各种可能性。焉闻玉一边害怕,一边开解自己,去相信魏鄞修的诺言,她不会死。
倘若这个情况下,她还能爱上这个男人,如同王姑娘那样,那真是……无可救药了。
文筝公主来了又走,颇有点不欢而散的意味,就连在黎沽堂上课,都不搭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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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文抄写的进度很不错,太后吩咐给菩萨塑金身,也将近完工。
让钦天监测了个良辰吉日,便定在十月底,于白马寺由诸位大师开坛供奉。
太后把焉闻玉叫到景明宫说话,到时要斋戒七天,以示诚心。
太后拉着她的手道:“你是个好孩子,哀家知道,这两日文筝因为萸蔓在跟你闹脾气,她太任性了。”焉闻玉一摇头:“公主只是和表姐感情好,并不任性。”
文筝的脾气还算不错,说话也直率,便是误会了她,其实没有闹大。
不过小公主故意板着脸给人看,叫大家以为事态严重。不仅田太傅察觉,就连太后都过问了。
“文筝她有许多事情不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你,“太后摇头道:“哀家不能耽误萸蔓的婚事,才安排让她另嫁。”焉闻玉两个眼睛看着她,至今都没搞明白,太后为何突然转变了注意。
太后叹了口气,道:“你如今已是祝妃,便是嫁作人妇了,与大姑娘不一样,行事要大胆些,主动些。”“臣妾不太明白,请太后明示。"焉闻玉没听懂。太后这几天忧虑重重,一时担忧儿子,一时恨那残害之人。
她当然知道不宜打草惊蛇,若是大张旗鼓寻医诊治,背后贼人自知露馅就会万分小心。
她不能坏了皇帝大事。
因此再怎么渴望皇室血脉开枝散叶,也只能先指望焉闻玉了。
太后一招手,房嬷嬷捧着几分精美的小册子入内。“这秘戏图你带回去专研,兴许能帮上忙。”图册?焉闻玉有些头大:“臣妾已经有不少功课了”该不会还要学绘画?
要知道她的骑装很快被赶制出来,魏鄞修那时三两天就把她揪起来晨练。
平时又要停课书写,日子不可谓不充实。
“这功课你是非学不可,"太后笑了笑,道:“哀家知道你强吻了皇帝,做得很好。”
焉闻玉只以为自己幻听了,她知道染菊被叫去问话了,可是太后怎么是这个态度?
居然赞扬她做得好!
太后看她这稀里糊涂的老实模样,心知她对皇帝的身体状况不知情,她也不会明说。
只道:“皇帝向来冷淡,所以要你主动一些,你放心,有哀家在,绝不会往外嚷嚷,没有人会知道,也没人敢多嘴。
焉闻玉不无惊讶,听到这里才明白太后的意思,竟然让她给魏鄞修主动献媚?
这不仅突然,还很奇怪,分明之前太后还不是这种态度……
秘戏图被推到她手边,太后吩咐:“要熟读此画。”………臣妾知道了。“焉闻玉心情复杂,乖乖点头,不过还是如实道:“臣妾不善丹青,恐会叫太后失望……”“什么丹青?“太后一愣,继而啼笑皆非:“这册子可不是让你学画画的,是教你怎么伺候陛下。”一句话,叫焉闻玉伸长了脖子重新打量画册,“竞有这种书?谁人所写?”
伺候陛下的,该不会是后宫哪位娘娘……她的视线缓缓挪到太后脸上。
四目相对。太后轻咳一声,摆手解释:“是男女成婚后的房中术,通常都是娘家人陪嫁一本,你的爹娘远在嘉邑县,估计也不懂,哀家才特意给你寻来。”“原来如此。”焉闻玉一开始还以为这是特别针对皇帝的呢,原是男子皆看得?莫不是都阅览过这种书?太后打量她一眼,道:“你不必不好意思,哀家当初进宫,也是娘亲叫我带着,必要时总能用到,知道越多越有用。”
焉闻玉一点头:“臣妾多谢太后。”
虽然她没懂其中缘由,但很多事情不容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