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让小宫女给文筝公主送去。”焉闻玉看了看,道:“留一些大的给她,免得知道我先挑了不高兴。”
“那也是陛下吩附的……“弄梅知道主子心软,并没有把好的都捡走,不过公主未必承这个情。
焉闻玉也没多在意:“她若不喜欢我,怎么做都有说辞,不管她了。”
她继续拿了一些看上去不错的,余下都给文筝送去。赤峰献上的皮毛已经送去尚服局,现在开始赶制,入冬就能把斗篷袄子护手等做出来。
宫里主子少,都能分到不少。
莫约巳时三刻,焉闻玉换了身衣裳,带着思竹去黎沽堂听课。
昨晚田太傅没有被灌醉,今天他下朝后处理了一些手头事务,就来抽查功课了。
念在文筝昨夜饮酒,太傅特意放她一马,只抽查焉闻玉一人。
文筝在旁边的座位上斜倚着,半点看不出宿醉的模样,想来昨天那酒水已经解了。
千杯不醉的名头戴脑袋上,是摘不下来了。方才她收到朝悦宫送去的宝石,好几匣子呢,这会儿果真是有点意见。
“皇兄每日留宿朝悦宫,有什么都先给你挑,你可知外人怎么说的?”
焉闻玉不太想接这话,一摇头:“不知道。”文筝简直看不下去了:“你身为妃子,必要时候必须劝谏。”
焉闻玉抿着嘴不说话了。
文筝抬了抬下巴,道:“本公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你以为是为了那点宝石寻你不痛快?”
“皇兄专宠你一人,外头差点没明着说你狐媚惑主了,如今是只敢暗戳戳的,待到酝酿时机成熟那日,你可就遭殃了!”
狐媚?焉闻玉想起前不久,嬷嬷就提醒说大街小巷流传什么童谣……
她抬眸望向她:“是我误会公主了。”
文筝哼了一声:“虽然我也怀疑你故意魅惑皇兄,但是有时候吧……又觉得你没这个本事,瞧着就傻乎乎的.……”焉闻玉不禁苦笑:“我倒是希望自己有此等心机手段。”
她渴望自己聪明,强大,什么都好,总归是厉害。“现在皇兄把朝悦宫当自己的住处了,有失体统,还会招惹非议。”
文筝瞥她一眼,道:“皇帝高高在上,可是并没有那么自由,时日长久,大家起初纳闷、惊叹,接着就会疑惑,怀疑你有问题。”
世人最喜欢一张口就是祸水二字了,排除异己无不好用。
“多谢公主提醒。”焉闻玉也觉得,魏鄞修来得太勤了。出宫前只是偶尔来做做戏,现在是每天来,不止做戏,是要做了她!
那,让他别来了?可后宫没有其他人妃嫔了…焉闻玉扭头看向文筝:“公主不会是想让我替王姑娘说话吧?”
“什么?"文筝顿时恼了:“你就那般想我?!”焉闻玉一脸无辜,最近她和自己闹别扭,就是因为王萸蔓,若是为表姐出头,她也能理解。
文筝满脸的不高兴,道:“原先我是觉得你不好,指不定是吹了枕头风,不过我现在想通了,你怎么吹也吹不到母后那里。”
是母后改了主意要给表姐寻个好婆家,焉闻玉哪有这能耐。
昨日晚宴,王芷雨也是在迁怒,跟她在偏殿里嘀咕祝妃的不是。
文筝自认光明磊落,从来不需要躲着蛐蛐人,不想与这种人为伍。
“解除误会便是最好的了。“焉闻玉时常和她见面,也不想两人闹别扭。
“我现在是帮你出主意,"文筝道:“眼下后宫里不是有两个舞姬么,你用她们做一下贤良大度的样子,看谁还说你霸着皇兄不放。赤峰哪有什么美人,皇兄不可能看上她们的。”
焉闻玉没想到她真要给自己出主意,不禁有几分迟疑:“利用她们?”
“她们从被带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被利用了。“她微一耸肩。
焉闻玉摇头:“我是担心没用。”
“是做给外人看的,有些行为或许没效果,但你不能不做。”
文筝发现,祝妃连假装贤良都不会,是真不怕外头非议啊?
“我会考虑的。”
焉闻玉惜命得很,一开始福星的说法就吓着她了,最怕这些神神叨叨的,一个不好就打做妖邪了。外人不明就里,还真以为皇帝被她迷得团团转呢,怀疑她也情有可原……
从黎沽堂回去后,一路上焉闻玉都在想着对策。文筝所言不无道理,她必须做些什么,利用那两个舞姬似乎不错,对她们而言并非坏事,说不准还是一个机会。焉闻玉还没正式接见二美,便跟周嬷嬷说了声,请她们过来一趟。
看过之后,还得去请示太后,给个正经的名分安置,毕竞眼下大晟与赤峰未曾交恶,不可随意对待。不多时,两个舞娘就被传唤过来了。
她们身上还穿着赤峰的服饰,艳丽的红纱裙,步伐款款,娉娉袅袅。
“见过祝妃娘娘。”
二美齐齐行礼,不仅身姿轻巧,嗓音也透亮,果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