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喊喊唧唧附耳和她说了几句,她便朝时修笑着点点头,“原来是大爷的朋友,只是看着面生,先时好像没见过。”时修摇了摇扇柄,“我不是他的朋友,我是府台衙门里的人,有件案子因要问一问姜大爷,听说他有处房舍在此处,便寻到了这里来。”
里间那两个美艳妇人一听是衙门来人,慌得忙告辞而去。那焦盈盈倒见过些世面,只诧异须臾,便面色从容地福了个身,“官爷来得不巧了,大爷上南京去了,不在这里。”
“我知道。"时修不待她请,一样从容地自誓入碧纱橱内,“我是专门来问你的。”
“问我?“焦盈盈跟着捉裙进去,“不知大人有什么问得着我?我虽勉强算是大爷的一房外宅,可大爷做什么事,从不对我妇人家说,大人要问他的事,怎么不到他府上去问?”
西屏笑着搭话,“我们就是从姜家来的,我是姜家的二奶奶,早就听说过姑娘,也算是一家人,却一直不得空来见,请姑娘勿怪。”
焦盈盈一下把眼调转在她身上,目光惊诧,“你就是那潘西屏?”
时修立时捕捉到她口气里的不寻常,一撩衣摆坐在那圆案旁,“听姑娘的口气,好像老早就听说过姜家二奶奶的名字?”
她由惊转笑,“噢,姜家的人口,虽未得见,倒是都听大爷说起过。”
“是么?"时修抖开扇子,气定神闲地摇着,“那姜大爷是怎么评价这位二奶奶的?”
那焦盈盈在案上翻了两只空杯,慢慢往里头倒茶,一壁看西屏一眼,“他只说这位潘二奶奶是他的弟媳,难道不是么?”
西屏笑着点头,拂裙在那墙根底下坐下,“是。他再没说过我别的什么?”
“还要说什么?"这焦盈盈也有几分伶俐,听他们如此问,想必是知道点什么。倘或自己扯谎到底,反怕惹上什么不好的嫌疑,只得半真半假道:“或许在别的什么地方,同别的什么人说过吧,那我就不得知道了,二位不如去问问大爷别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