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的debuff,以及谢里尔许下的承诺。
副本剩余时间不足,单凭失忆蝴蝶不能清空谢里尔的血条。她需要再加一点猛料,加速他的死亡。元听法看报纸被送走,打心底希望谢里尔是个守诺之人。
很快,满天纷飞的黑白色报纸像蝴蝶,飞到了上将的官邸。
仆人应上将的要求,送来了一瓶香槟。
其实谢里尔是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酒水,他更喜欢甜到发腻的奶茶。
但他看见漫天的白色报纸,就想到了侯爵的死。秋高气爽,他决定开瓶香槟庆祝一下。
谢里尔挑掀开香槟瓶盖,为自己倒了一杯。虽然元听法今天没有如约去凯旋广场,但她送来了新的报纸,要他兑现承诺,去城堡一聚。
他的目光划过她写的字,落到报纸报道上。报纸已经为他庆祝过了,那群爱添油加醋的记者说谢里尔上将的政敌死了,情敌也死了。
上将是毋庸置疑的优胜者。
无关人员皆在猜测侯爵的死因,有人说元听法是东方来的女巫,侯爵因诅咒而死。
也有人说侯爵是被谢里尔直接或间接害死,目的不言而喻。
世人喜欢在生活里加点狗血,让新闻看起来更富有吸引力。
他的名字和元听运的名字绑在一起,好多人都说谢里尔是元听法的相好。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
谢里尔手肘压着报纸,单手撑脸发呆。
元听运一张报纸就把他勾去了,岂不是坐实了私情?想到这,他放下香槟,身心轻飘飘地下楼,坐上马车。马车路过一处高楼时,谢里尔听见喇叭声。他掀开车帘,一眼看见了商铺挂着的广告。
新制即将建立,婚姻改革,被压迫的多年的女性地位获得大大提升,有情人都选择在近期结婚。商铺趁热打铁,在宣传自家的钻戒。
钻戒?
谢里尔放下车帘,不屑一顾。
资本公司的营销罢了。
资本家想要让人们买钻石,然而只有少数人愿意为亮晶晶的昂贵石头消费。
这点顾客根本不够填满他们越来越大的胃口,所以资本另辟蹊径,利用钻石衡量爱情,鼓吹结婚必须要钻戒。他们将金钱投入铺天盖地的宣传中,形成良性循环。久而久之,在一段完美的婚姻中,钻戒好像就真的成为必不可少的东西。
被欺骗的人们为之疯狂,公司成为最大赢家。谢里尔和他们是同谋,当然知道自己这些好朋友们背后的手段。他打心底觉得,由这群有钱人掌控的共和国,远没有口号喊得那么光鲜亮丽。
他是个怪物,觉得两个人两情相悦,又何需这些外物呢?
怪物的思维单一,只会从“结婚'这个名词的本意出发,而读不懂人类的思想。
在他看来,这些条条框框不过是庸人自扰,人类陷入资本的陷阱而不自知。
元听运也是人类。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
谢里尔思维分了叉,不知道继续是坚持自我,还是被同僚牵着鼻子走。
在他不断催促下,马车跑得很快,停在了城堡下。谢里尔上楼时,元听法正坐在窗边整理玫瑰花。因为侯爵死了,所以她穿的是纯黑色的礼服,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她膝上。
元听运的精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她没想到谢里尔来得这么快,几乎算得上随叫随到。
元听运看见谢里尔的目光落到自己小腿处,解释道:“抱歉,我的腿伤太严重了,去不了凯旋广场。”她将裙摆撩起一小截,露出腿上的伤。
其实元听法的理由很拙劣,因为她的伤已经快结疤了。“还得用一次药。"谢里尔半跪在她身前,他咬掉皮质手套,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他甚至在走前稀里糊涂地揣一瓶上好的上药。报纸上说得有道理,元听运可能真的是个魅惑人心的女巫。
可怕的东方人。
机械打造的手指冰凉,谢里尔的左手掌放在元听运腿腹下,右手笨拙地为她上药。
被炸掉半个身体之前,他经常自己给自己上药,一回生两回熟。
唯独这次出了岔子。
谢里尔手指偏离了方向,药膏糊在她的裙摆边缘。黏糊糊一团,看起来很糟糕。
他背地里怒骂自己,怎么比侯爵还蠢。
好在元听运为此没有生气。
上好药后,他抬眼看见元听法搭在膝上的双手,她没有留长指甲。指甲被修得干净整齐,透着阳光。她的手指很适合戴戒指。
他漫无目的地想。
“你在想什么?"她遽然发问,谢里尔虚心地移开眼睛。“在想侯爵怎么死的,真是太突然了。”
真是大快人心。
“你想知道?”
元听运止住他想要起身的动作,她的指尖搭在了他的唇瓣上。
谢里尔浑身僵硬,他闻到了微苦的花香气。他是个粗人,不懂花。
所以他无法辨别这股香气是来自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