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写你的题。”温织夏毫不客气地把他凶回去。听见那边没了下楼的动静后不等他回复直接挂了电话。
和谈斯贤并排坐在一起的邱胜寒始终沉默着。眉心心就没有松下一刻,顿了顿,眼神透过车窗看着窗外的景色。
陌生又熟悉。
喉咙不适地滚了滚,越来越不可置信。
沿路的风景太过眼熟,但又尘封太久,还是出门时猛然望见临江市一中的的校门才后知后觉,这和他高中时的建筑一样。
真的是十年前的模样。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见识到这样的画面。
一幕幕,带他回到了高中,尘封在深处的记忆缓慢苏醒。
直到现在他也恍惚觉得是场梦。
是一场他拼命想要醒来的梦。
邱胜寒不明白,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随着身体生物钟睡醒的那一刻,眼睛还没睁开,未消散完全的睡意在意识到怀中空荡荡时瞬间荡然无存,只是眼睛还有些干涩,邱胜寒闭着眼缓神。
以为睡前和自己依偎在一起的人滚出了怀抱,下意识将手臂伸向身侧去捞,然而手骨却结结实实打在了墙壁上。邱胜寒霎时睁开双眼,不可置信侧头,发现与自己只隔了几拳距离的竞是一堵墙,上方还贴着一堆便利贴。凑着月光他扫了几眼,发现全是高中的知识,甚至……笔迹还和他很像。
一米宽的上铺,邱胜寒猛然坐起身,头脑清醒又发懵。他潜意识下先喊出了声。
“织夏…织夏?”
声音干涩,又微带着颤意。
周围的环境太过熟悉,但已经过去了很久,过了几分钟他才想起这是自己高中时住过的那间双人宿舍。但念头仅仅存在一秒就被他抛掷脑后,背后隐隐冒汗,呼吸甚至都开始不顺畅。
邱胜寒眼眶发红,生平第一次如此厌恶自己的睡眠质量。
那么多年了都很少做梦,然而和温织夏刚确认关系不久竟然做了个这样的梦。
居然会梦见高中,那个温织夏对他毫无印象、他永远只能默默望着她在别人身侧的高中,那是他连回忆都不愿的三年。
永远坚定自己是唯物主义的人忽然之间慌乱起来,心里发苦,似乎这才是他真实的模样,才是他永远该待着的地方,和温织夏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才更像是一场旷日长久的梦。
他重新平躺下去,迫切希望自己入睡,希望再睁眼就梦醒了。
可是眼睛闭上了,但不小心沉浸过去的大脑却久久不能平静。
邱胜寒闭着眼,喉间发紧。
脑中杂乱一片,许许多多声音涌进来,他侧耳去听,一会是温织夏紧贴着他俏皮讲情话,一会又是十几岁的她在另一个人身边蹦蹦跳跳地喋喋不休。
他受不了她面对那人的欢声笑语,要去牵她的手,伸出的手却落空,生生从她身侧穿过去,愣愣回头,却看着她与谈斯贤十指相扣有说有笑走在江大的林荫小道。而他默然立在树木阴翳下,连追随她的影子都找不见。也不敢靠太近,只有悠长的目光随着他们消失在拐角无措落在被温织夏随手拨了下的路边花上。邱胜寒抬手抹了下眼角的湿润。
努力放平自己,平复加速的心跳。
这时候才听见有人叫自己。似乎还不止一声了,语气隐带上些不耐烦。
“你可以小声点哭吗,早上还有自习呢。”“你听见了吗,邱胜寒?”
躺在床上的人僵住,好半响才回过神,想解释但又沉默,最终只说了句"抱歉”。
他想起来了,这是卫云凯的声音,一同创业的合伙人,也是他的高中三年的舍友。
卫云凯翻了个身,打开小灯看了下时间又关上。才凌晨三点,不理解这个一向寡言的室友怎么像中邪般喋喋不休,还没睡醒就不停喊着温织夏。醒了更是奇怪,居然还有了几声抽泣。
被吵醒后便睡不着了,卫云凯也不是很喜欢说话的人,但在今天这个凌晨,忽然控制不住地心头涌上些什么。“你喜欢……“话一出他便顿住,他和邱胜寒还没好到能谈心的地步,只是他呢喃念叨的那个人他恰好认识,但有些别扭,还是没能说完话。
他也知道邱胜寒没睡,问了一半的话就那样搁着,好像只是自己发了癔症般,也不在乎他到底听没听,回不回答。
“喜欢。”
邱胜寒冷静开口,十年前的自己无能怯弱,只是看着她喜欢别人便打消了站在她面前的念头,不愿给她无端带去困扰。
但二十八岁的他不同,数十年的暗恋终于得已见天日,更何况他们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恋人。他不会不承认,也后悔没能早些说出心意,哪怕不会走到一起,也要赶走将来会惹得她伤心烦郁的人。“我很爱她。”
兴许是意识到这只是场梦,那些不会为外人道的话现在也自然流出。邱胜寒声音很轻,说出后却又觉得很重,拳头大小的心脏忽然变得鼓鼓囊囊,酸胀得他想落泪。像是一具陌生身体不自觉升起的生理反应,邱胜寒握紧了拳头,聒噪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