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穿这件,她还有换的吗?随越倒是可以接受将就一两个小时,先穿换下来的脏衣服,等回教师公寓再换。
然而扭头细瞧,被丢去旁边的脏衣服被她一个不注意,用花洒喷头扫射了个七七八八,惨不忍睹。在穿湿衣服,还是不穿,还是穿顾泽短袖几个艰难的选项中,随越翻来覆去地纠结,一咬牙,终究选择了最后一个。
她再把脏掉的衣服丢去洗烘一体的洗衣机。这套房子的暖气又开足了不少,室内回到明明初夏,穿短衣短裤完全不成问题。
顾泽健硕出挑的身高身形在随越的一倍以上,日常穿着的短袖更是宽松,挂在随越身上,长长大大的衣摆快到膝盖,和连衣裙所差无几。
饶是清楚地知道这个长度的衣服走光的可能性极低,随越还是格外别扭,一边开门走出去,一边不停地拉扯衣摆。
她一到客厅就碰上了顾泽。
顾泽系一条纯黑围裙,做好了几道炒菜,正端出最后一盘炒菜,欲上放上餐桌。
双方视线不期而遇,顾泽情不自禁扫过她,自上而下。随越不好意思地低垂脑袋,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局促地僵持。
顾泽迅速错开眼,放下餐盘,解散围裙,扔去椅子上说:“你先吃,炒菜的油烟太大了,我也先去洗个澡。”慌里慌张,倍速说完,他就去了浴室。
随越这一趟实属是被他哄骗来的,毫无准备,自然没有自带洗漱用品,用的全是他的。
潮湿浴室弥散顾泽再熟悉不过的冷香,可一想到她刚刚套上自己的短袖,纤弱四肢大面积裸露,皮肤全是被热水淋出的潮红,他就好像闻到了一股玫瑰香,甜腻到醉人。顾泽深深呼吸一大口,三两下扯掉衣服,拧开了花洒。随越体温一向更低,对热水的需要高他两三度,顾泽将就她调出的水温洗,越洗越热。
心头的燥意汩汩窜涌,似喷薄火山般猛烈。“啪”地一下,顾泽关掉花洒,打算换成冷水。偏在这个空档,外面传出异样的声响。
清脆一声,像是大门门锁扭动。
顾泽心脏剧烈一跳,满目恐慌,一时之间什么也顾不上,胡乱扯一条浴巾,围在腰间就往外面冲。随越当真站在入户门门口,纤细指尖握在门把手上。将走未走的样子。
她显然被他猝然开门奔来的动静吓到了,柔柔身子本能颤抖一下。
她迷蒙又惊诧地回头,瞧见顾泽发丝湿漉,赤裸上身,水渍一滴接一滴,淌过紧实贲张的胸膛和垒块分明的腹部,顺着两条深刻的人鱼线,斜斜没入浴巾。随越又惊又慌,双颊刷地红透,脑袋直是往一边偏去,落在门把手上的右手无意识拧动。
细不可查的响动吹入顾泽耳中,犹如轰天巨响。他额头的青筋蜿蜒暴起,突突直跳。
他疾步上前,一把拉下她即将旋开门锁的手,顺势钳制到身后。
顾泽强健又滚烫的身板抵上前,将人压去门板,重重捏起她下颌,低头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