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发烧
独自睡了一个不算踏实的午觉,随越赶在闹钟炸响之前将它关掉,揉着疲乏的眼睛,拎上顾泽买的糕点去上班,分给办公室的老师和赵秀芝。
赵秀芝眼尖,哪怕这种散称的糕点没有任何标识,也能很快认出出自哪家。
她吃完一口果酱饼干,脱口便是:“你跑那么远啊?什么时候去的?”
随越受不住诱惑,跟着再吃了一个拿破仑,诧异地”阿”了声:“这个要很远才能买到吗?”
听她这个语气,赵秀芝就知道不是她去买的了:“在另一个镇子上,和我们齐巴尔刚好相反,他们家是老手艺了。“开车来回三四个小时吧,还要排队,来周围几个县城玩的游客问路都要去买。”
随越咀嚼的动作不自觉放慢,直直盯向那袋子糕点,想到今天外面可是零下十多度,怕是能哈气成冰。同赵秀芝讲完再见,随越恍恍惚惚地坐回办公室,摸出手机,翻找顾泽的微信。
她想编辑消息,却半晌犹豫不决,不停戳他的个人名片,一个不小心,指尖就点去了语音通话。随越愣了下,旋即又觉得打通电话也没什么,任由它拨。
不料顾泽按了挂断。
微信界面自动跳转到两人的聊天框,随越瞅向底部显示的“对方已拒绝"的刺眼字眼,微微蹙了蹙眉。不出半秒,顾泽的消息跳来:【?】
随越马上敲字:【你怎么不接电话。】
guze:【有点事。】
随越闷闷地回了个“哦”,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是不是大冷天的还跑外面拍照片了。
顾泽又发来:【想我?】
随越见他又开始不正经,赧然地戳着拼音:【你想太多!】
guze:【嗯,我在想你。】
随越双颊一红,胡乱敲出几个字,忽而觉得回什么都不好,干脆不回了。
她将手机熄屏扔去一边,扯过一本作业和一支笔就开始批改。
加依娜上完课回来,抱着书本经过她时,伸长脖子瞥了一眼,停下脚步打趣:“随老师,心事重重哦。”随越“啊”了一声,仰起脑袋,下意识否认:“没有啊。”
加依娜明晃晃地发出笑声:“看看你用的什么笔改作业。”
随越垂眸细瞧,只见学生的作业本上被画上了一个黑色的大勾。
何其突兀。
她再去瞅手上的笔,果然是黑笔。
随越手忙脚乱,赶紧去抓红笔,补上一个鲜艳的红勾还觉得不够,在后面贴了一个可爱贴纸,算是对学生的补偿。
搞定这一切,她反射性地揉揉耳垂,才发现烫得离谱。后面两天,顾泽没再出现过,也几乎没在微信上找她。只有在星期六上午,还没有完全哄好赵秀芝的巴勒恒来找老婆,顺便给随越带了一个加大号的保温盒。他说顾泽临时有点事,叫他帮忙送的。
随越道了谢,把保温盒提回房间一瞧,好家伙,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几道菜分量十足,够她一个人吃两天。并且应该是考虑到了她对寻常的菜肴只爱吃新鲜的,这次送来的多是她可以接受多吃两顿的卤牛肉、腊排骨。处理这些熟食的时候,随越又一次感受到了北方深冬的好处。
哪怕教师公寓没配冰箱,只要将窗户打开,把没吃完的饭菜放去外面,便是天然冰箱。
听说当地牧民储存牛羊肉就是用的这个办法。镇上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间房故意不通暖气,宰杀的肉类直接扔去那间屋子,可以保存整个冬季。有了这些可口菜肴做储备,随越在教师公寓瘫睡了整个周末,愉快地足不出户。
空闲时间,她将微信来来回回盯了无数次,始终见不到顾泽的消息后,没来由地感觉哪里不对劲。等到崭新一个星期,下午放学,随越出学校去杂货店买东西,经过那栋表面看似苍白老旧的房子,她兀自纠结了好会儿。
终是脚尖转动,绕上岔路斜走过去,扣响了门板。扣了好几下,随越才听见门板后面传出问话:“谁?”低哑,含混不清,还带有厚重的哑。
随越一听就察觉到端倪,刚想出声回复,防盗门突地被人从内打开。
两日不见的顾泽再度映入眼帘。
与以往不同的是,他此刻面色惨白,眼底一片骇人青乌,双肩低低垂下,浑身都散发一份病态的有气无力。“你生病了?"随越错愕地问。
像是没想过来人会是她,顾泽有明显的发愣,先错开身子让她进屋,再去卧室找来口罩带上。
随越换上拖鞋,快速跑过去,围住他问:“你脸色好差,有没有发烧?”
顾泽扶住口罩上方的硬条,贴合鼻梁的地方捏了两下,脚步一挪避开她。
随越焦灼地跟上他脚步,直接将手伸向他额头。顾泽一把扼住她手腕,口罩遮掩下的嗓音嗡声嗡气:“担心我?”
随越被他不正常的体温烫到了。
她没有试图把手抽回,直直地应:“嗯。”这场意外重逢以来,顾泽从来没有听她表达过一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