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江,你叫什么?”
名唤江江的姑娘看起来十分健谈。
“晏知。”
“是哪两个字?”
“四海晏然,一叶知秋,是这两个字。”
沈云恒见两人说起话来,不愿自己被人忽视,主动开囗。
君晏知瞥了他一眼,默认。
江江眼眸晶亮,欢快道,“原来是这两个字,那我叫你晏知姑娘吧,晏知姑娘身边的公子也是读书人吗?”“嗯,是个书呆子。”
君晏知低头道。
沈云恒雪白的脸微微发红,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为这句仿佛有些亲昵的话而动容,心中一软再软。很快又听见那女子捂唇笑着问,“那他是你夫君吗?”君晏知眼眸微冷,瞥了沈云恒一眼,对方正矜持颔首,都打算应承了。
不过她更快一点,立马否认,“自然不是,相识罢了。”
沈云恒俊脸霎时惨白,不敢置信的望过去,什么叫相识罢了,他连一个朋友都混不上?
对方愣了一下,脸色也有些怪异,与自己夫君对视一眼,难免想着,只是相识怎就一起出来放纸鸢了,她还想着起码该是有情人才对呢……
片刻,江江才又笑起来,“原来如此。”
她见那男子神色失落,聪明的绕过了这个话题,低头看着放在一边的纸鸢,“这是姑娘做的纸鸢吗?好别致啊,是什么形状呢?”
恕她眼拙,有点看不出来。
君晏知垂眸看了一眼,摇头,“不是我做的,是他做的,大概是小狗吧。”
沈云恒:…
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脸色愈加难看,反驳她,“不是小狗,是老虎。”
君晏知直接震惊。
将纸鸢又翻来覆去看了一遍,老虎?
哪里像老虎了,名字像吗?
“你是不是没见过老虎?”
她十分怀疑。
“而且你做个老虎的干嘛?”
做小狗勉强当做是因为小狗可爱吧,做个老虎是为何,沈云恒难道喜欢老虎?
清贵公子抿唇,手指也在衣袖中握紧,努力让心中平静些,才缓声道,“我觉得你会喜欢老虎。”君晏知:?
她诧异抬眸,下一刻便真诚发问,“沈云恒,你是想骂我是母老虎吗?”
沈云恒倏地挺直脊背,没想到还能有这个解释,连忙摇头否认,“自然不是,我怎会这样想你,我只是觉得……老虎威武,与你甚是相配,仅此而已。”
君晏知狐疑的将人上下打量一遍,扔下一句,“你最好真的没有这么想。”
沈云恒恼自己又办错了事,也恼这纸鸢做的粗糙,不得她喜欢,沈云恒看出来,她已经有些腻了。江江见气氛莫名有些不对,自己与夫君如坐针毡,连忙开口,“我方才看你们放纸鸢,几次都失败了,可是不会放纸鸢?我教你吧,我夫君从前是做纸鸢的,很会放纸鸢,他把我也教会啦。”
小姑娘俏皮的笑着。
君晏知扫过旁边含笑看着她的男子,心想,瞧着一身书香气,以为又是个书呆子,没成想手竞也巧,还会做纸鸢。
本来不想放了,但对方既然提了,她今日一次都没有成功过,再试试也行,不然不就白来了?
“那就麻烦江江姑娘了。”
沈云恒听见她要让别人教,紧张的立马站起来,“我“你在一边学着。”
“哦。”
他自己也不会,没脸拦着不让晏知跟别人学。但还是在君晏知过去之前拉住她的手腕认真道,“我会好好学的,你如果没学会,我再教你。”君晏知嘴角一抽,把自己的手臂抽回来,“你别咒我,你学不会不代表我学不会。”
江江见男子行为亲密,女子虽骂他,但也不曾很强烈的抗拒他,心中有了计较,怪不得只是相识呢。他们不想做朋友,又不是夫妻,更未捅破窗户纸,自然只能是相识。
她怀着错误的猜测,过去教君晏知放纸鸢。君晏知本就不笨,见人示范两遍就会了,谁知江江姑娘接着就看向沈云恒,“这位公子学会了吗,要不要来试试?”
沈云恒呆了呆,纸鸢便被人递到手里。
他想着这次绝不能在晏知面前丢人了。
于是将纸鸢轻轻抛了下,就连忙拉线,下一瞬,纸鸢还是无情坠落。
情绪稳定,翩翩如玉的世家公子脸色阴了一瞬。但很快,他竟听到那陌生女子说,“呀,放的还不如晏知姑娘呢,姑娘要不要去教教公子?”
她也不是为了撮合二人,只是她是有夫君的女子,对方待她来说算是外男了,她不好教对方,她夫君又是个冷木头,不爱与旁人接触,只好让相识的人来了。沈云恒听见江江的话眼睛一亮,期待的看向君晏知。黟黑眼眸泛着亮光。
君晏知没想到其中还有她的事,忍了忍,觉得不好当众下他面子,只好手把手又去教他。
直到纸鸢真飞起来了,所以人心里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