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尘辗转难眠,身边的夏以莜睡得肆无忌惮,天热盖不住被子,薄薄的睡衣什么都掩饰不住,家里用得一样的香皂,偏她香得要命。
周尘心里再次叹口气,转过身去,独自闷了一会,心想难怪夏以莜心态好,心宽的人心态哪能不好呢。
她睡得倒是香,也不管他的死活。
……
夏心颜和梁正明的好事,很快定了下来。
夏家急着嫁,梁家急着娶,不下定了,直接结婚,婚期定在一个星期后的好日子。
到堂姐结婚办酒这天,周尘爸爸的情况已经恶化到不太好了,夏以莜不想叫周尘去,万一中途他爸说没就没,没见上最后一面,多后悔。
今天正好周天公休,一个星期就休这么一天,夏以莜表明了,周尘可以留下来陪他爸。
周怀业不同意,这么亲的亲戚关系,哪能让新媳妇一个人回娘家喝喜酒,太不尊重了。
周怀业劝周尘说:“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没那么快,你和你弟一个星期上六天班,要按照你的担心,那班都不用上了,怎么可能呢,该办什么办什么去吧。”
周尘被劝动了,就连他弟弟,听了这话,都去了未来丈母娘家。
出门前夏以莜和周尘把话说开:“我说过你不用去,真有啥事,别埋怨我。”
夏以莜已经让他们父子之间和解,感激还来不及,不可能埋怨。
周尘说:“我跟我爸做的决定,不埋怨谁,我爸说得对,用心就好,这段时间的陪伴,我们父子之间,已经没有遗憾了。”
……
堂姐的喜酒办得比夏以莜的热闹,周尘觉得这事夏家办得不讲究。
想想心里不是滋味,周尘说:“当初说要顾着你堂姐家,不大办,谁也没想到今天反而是她大办了。”
夏以莜不在意虚礼,和他说:“梁正明和沈金福都在一个厂子上班,当然要办好看点,吃酒给了礼金带了粮票的,你少说话,多吃菜,吃完赶紧走,回去陪你爸。”
堂姐的喜酒刚散,夏以莜和周尘赶紧回来,还好,一切如常,周尘爸爸还在。
不过家里来客人了,在正房中间的堂屋坐着说话。
穿过天井,夏以莜看清了,是周尘弟弟未来的丈母娘,正跟周尘爸爸说着话。
……
周陈丈母娘孟连香,是周尘兄弟俩母亲生前好友。
孟连香的女儿,比周尘兄弟小四岁呢,从小认识,周尘母亲去世前,一定要把娃娃亲定下来。
那时候是兄弟俩个,孟连香更看好沉稳的哥哥,路永旺偏向活泼嘴甜的弟弟,周尘母亲也更偏爱弟弟,亲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等俩孩子到了适婚年龄,周陈在乡下呢,加上女方年纪小几岁,不着急,就一直这么拖着。
自己家闺女的性格,孟连香最了解,活泼可爱,又会撒娇,跟男同学们、男同事们关系好,有点事一堆人乐意帮忙。
其中有个男人精神出问题了,竟然在周陈返程的路上,找人贩子想给周陈拐到黑煤窑去。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现在周陈回来,又有了工作,得赶快把婚结了,收收心,好好过日子。
这半个月,周陈虽然经常上门,但周怀业和周尘没去过,估计是人贩子的事情,周家心里还是怪上了。
孟连香心里急的很,尤其周怀业没剩多少时候,得在他精神还好的状态下,把周陈和她闺女的婚事落实好。
周怀业出院这几天,周家时时刻刻都有人,有些话孟连香不方便当着人说。
今天夏以莜娘家办喜酒,周尘肯定要去,孟连香赶紧过来,还没寒暄几句,小两口回来了。
孟连香心里失落,脸上热情:“你们俩这么快就回来了?”
……
夏以莜和周尘结婚,孟连香一个人来的,路永旺和路紫芸都没来,借口说有事不凑巧,来不了。
周怀业住院,路紫芸来过一次,呆了十几分钟就走了。
这样的人家,夏以莜是没有真心去对待的。
她和孟连香一样,脸上的笑虚的很:“孟姨来了,我就说嘛,总觉得家里有事,放下筷子拉着周尘就走,幸亏我们回来,不然怠慢了您。”
周尘见孟连香喝的是白开水,知道唐如娟没心思招待客人,忙着去泡茶。
夏以莜在旁边坐下,一脸认真聆听的表情。
……
孟连香看是夏以莜坐下,周尘忙碌,心想周家大儿媳妇当家做主,连婚事都要她来谈的意思吗?
大嫂子越能干,以后小儿媳愈发说不上话,孟连香心里不是滋味。
表面上还要维持着笑意:“今天来,是想跟你爸,把周陈和紫芸的婚事谈一谈。”
哪有女方家上到男方家谈的?
只要路家透露些结婚办酒的意思,周怀业自己身体不适,也会让周尘上门去。
所以夏以莜故作惊讶:“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