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出芭蕾舞剧,跳完我哪儿还有力气去跳交际舞啊。”这是赵兰心茶里茶气的声音。
赵旎歌撇撇唇角,收回耳朵。
看来,和陆家大少相亲被她截胡这件事,赵兰心一直没释怀,还对她两个死党扯谎说是她自己推了相亲。
这次演出,赵兰心定会蠢蠢欲动找机会。
但赵旎歌压根没把她看在眼里。
首先,她有这个自信。
其次,她也不信陆宴岭的眼光能差到这种地步,看上赵兰心?
“旎歌,我准备了一条漂亮裙子,给你看。”
余倩悄悄从包里露出一片碎花布料,说着红了脸,“就、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请我跳舞……”
明明赵旎歌和余倩一样的年纪,但此刻看着小姑娘单纯的模样,却不禁露出姨母笑:“你这么可爱,有的是兵官来请你跳舞。”
余倩看了看赵旎歌,突然好奇:“对了,你上次说你男朋友在部队,他在哪个番号啊?”
赵旎歌想了想:“特种部队。”
至于番号嘛,她还真不清楚。
*
大巴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抵达了郊外某军区总部。
今天国庆节,部队里的庆祝盛典很隆重,除了文工团的联合演出,内部也有各种安排。
赵旎歌她们一下车,就看到外面场地的各个区域都挂上了横幅,广场中央的纪念碑前红旗飘扬,时不时就有整齐列队的士兵在路上高歌着走过。
这里钢铁肃穆,军威端严,又井然有序,随处充斥着战士们挺拔的精气神,只有部队军营才特有的氛围一下子朝着文工团这些温室花朵一样的女孩们扑面而来。
大家都激动得满面通红,心情澎湃。
目光落在那些英武的兵哥哥身上,像胶水一样,扯都扯不下来。
当然了,知道她们这几车人都是今天来演出的文工团演员,且全都是清一色年轻靓丽的姑娘,那些兵哥哥也在偷偷往这边看。
女孩子们你推推我,我推推你,个个羞红了脸。
这时候赵旎歌有点后悔了。
她连陆宴岭具体在哪个连队都不知道,要怎么找他啊?
早知道她应该找关褚打听打听的。
但现在显然来不及了。
不过下午就是演出,全体官兵都会去礼堂观看表演,到时候她在台上找到他,不就能知道他在哪个部队了。
赵旎歌随着大部队到了大礼堂,开始准备下午的表演。
*
旅部办公大楼。
参谋长走进行政办公室,果然发现陆宴岭在这儿。
他一身军服身型笔挺坐在黑檀木长案前,背后是一面巨大的军事地图,他正低头看着手里一份资料,眉峰因什么事而微微蹙着,嘴唇抿着一丝不苟的直线,实在叫人一点也看不出来,这家伙马上三十了。
参谋长抬手敲了敲门。
陆宴岭头也不抬:“进来。”
参谋长走进去:“马上文艺演出就开始了,你不打算去看?”
“不去。”
“可你是旅长。”参谋长表情有几分无奈,“这庆典汇演年年你都不去,说不过去吧?咱们现在可提倡军民同乐。”
“哪有年年。”陆宴岭掀起眼皮瞥他一眼,“我去年才调来的。”
“对啊。你说你,升任旅长不过两年,你一次都不去。叫咱们下边的官兵怎么想?”
“随便怎么想。”陆宴岭面无表情,收起手里的演习计划安排,“我这儿还一堆事呢,你代表我去吧。”
部队每年一度的文艺庆典,他以前刚进部队时也曾参加过。
除了乏善可陈的,两三个小时汇报演出,就是令人一言难尽的联谊舞会。
都是陆宴岭非常糟糕的回忆。
他宁可在这里看两个小时资料,也不愿去那里活受罪。
“我的陆大少诶,今天有上级领导来,演出完了还得讲话呢,我去怎么行?”
陆宴岭遽然抬眸,盯着他:“别叫我大少。”
参谋长一愣,拍了自己一嘴巴子,“我的错,我的错。叫习惯了。”
陆宴岭沉眉:“你出去吧。等演出完毕后,我会到场的。”
过了会儿,他放下资料,捏了捏眉心。
不知怎地,突然想起那女人笑盈盈说自己是文工团舞蹈演员的画面。
*
而另一边,庄严宏伟的军部大礼堂,文艺演出即将拉开序幕。
前来观看的官兵们陆续入座,乌泱泱坐满了整个场地。
放眼望去,清一色的板寸短发,绿色军装,个个坐得端正笔挺,跟复制粘贴出来似的。
赵旎歌隔着幕布探头,只往外瞧了一眼,眼睛就花了。
这要她怎么找啊?
台下起码有几千人。
她就是眼珠子看废了,也不可能在这么多人里一眼找到陆宴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