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摊在手心,高兴道,
“对了,臣二人这趟出海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这是用茶叶换来的阔恩,那夷狄商贩说,是他喜欢航海的亲戚从一个很远的地方带回的,此物可充作主粮食用,他自家种出来亩产可达四五百斤,最适合在寒冷的旱地种植..”商船上有专门的翻译者,他们好不容易来一趟遥远的异国,自然也禁不住好奇往热闹的街市凑,这种昂贵的神奇种子,他们原本是想换回来自己试着种的,可一听到自家陛下有可能也在大宋,两人又千里迢迢把它们带来了。李世民欣喜地拣起几颗翻来覆去观察着,连声赞道,“好啊,若此物真能亩产四五百斤,大宋就有更多百姓能吃饱饭了!”
粮食,永远是农耕时代执政者最关心的问题。如今在气候最温暖的岭南福建之地,稻米的亩产量也不过三百多斤,更别提大宋寒冷气候下的北方各地了一一能在北方亩产四百来斤的粮食,简直称得上是宝物。
比起能不能顺利坐上那个位置,李世民更担心坐上去以后怎么治理好这个大宋一一此处的天气全不似大唐那般炎热,气温过低,农作物的生长就很容易受影响。他若当上皇帝,自然首先就得解决大宋子民吃饱饭的问题。
这时,房玄龄也从一个不大的布袋里,取出几个跟鸡蛋差不多大小的果子,笑呵呵道,
“陛下,这是另一个夷狄商贩从老家山上挖来的,臣等当场还烧来吃了一个,皆未中毒,味道比麦粒还好些…据他所说,此物一株就能在地下长出五六个,皮薄而肉厚,无毒而能食,所以就拿十斤茶叶换过来了。”李世民急忙接过这果子,面色欣喜道,“个头这么大,种一个就能长出五六个?太好了,它叫什么名字?”房玄龄忙道,“此物被称作土巴豆,不过那夷狄口音太怪,译者有些听不太懂,我们换完后,对方还追上来说了一大通叽里呱啦的话,只可惜译者只听懂了一句.”李世民忙追问,“说的是什么?”
房玄龄面上升起了惋惜,“他说:土巴豆在山上同一个位置只长一茬。”
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可换都换了总不能又退回去,原本是想把它丢在福建的,不过转念一想:如果陛下真在大宋,背过来送给陛下种上一季吃个新鲜也好。李世民面上笑容一顿,蹙起了剑眉细细打量着手中的果子,
“可惜了,看来这种子只能种一回.…
但话还没说完,他又飞快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不对!兴许,这士巴豆只是不能种在同一个位置,但我们可以换着地方轮种试试!”
房玄龄和高士廉闻言眼睛立刻就亮了,若真能如此,岂不是年年都能收获?
宋时安也拿起一个果子仔细看了看,“二郎说得对,那商贩既然会特意追上来提醒,想来种植此物必有些不同的禁忌之处。不过这两样都不是寻常之物,我们还是寻些精于稼穑的人来试试,莫要糟蹋种子了。”李世民神情振奋,“好!如果这新粮食产量确实很高,又能在不同田地间轮种收获,我们到时就能派人去海外多寻些回来…″”
四人兴高采烈围着这两个闻所未闻的新作物,憧憬着一个再无饿浮饥民的盛世出现。
李世民为了祈求这两样作物能适应中原的土地,还特意给它们起了个入乡随俗的新名字:阔恩改名为玉蜀黍,土巴豆改名为土豆。
接下来,宋时安派人去寻访精通稼穑农事的大才,高士廉和房玄龄在与尉迟恭欣喜重逢后,又跟随李世民去拜访种师道宗泽等人笼络感情,这段安宁的时光里,众人浑然不知狂风骤雨将至。
五月中旬,西北边军副帅呼延笑笑和宗泽,秘密收到了宫中传来的急诏,称赵时明意图谋反,要求他们立刻将对方斩立决。
宗泽当场抗旨,怒斥朝中奸贼残害忠良,呼延笑笑索性拔刀,砍下了宣旨太监的首级,又立刻召集部下兵士前来集合。
军中顿时一片躁动,尉迟恭到了这种关键时刻脑子非常清醒,说出来的话也非常有煽动性一一
他拎着太监的首级举高,声如洪钟地高呼道,“大家听我说!上回郓王要借谋反之名杀咱们的宗老将军,如今官家又要借谋反之名要杀咱们的赵主师,大伙想一想,宗将军和赵主帅真的有什么大逆不道的谋反之举吗?到底是谁在背后害咱们这帮武将?西北军大伙安分守己为国尽忠,弟兄们为了朝廷拼死拼活出生入死,可朝廷是怎么对待咱们的?克扣军饷,克扣军功,不当人看!而他们!内廷那帮百无一用的阉人,枢密院和禁军那帮尸位素餐的文官,他们又有什么资格骑在西北军的头上作威作福,要唆使朝廷杀了咱们的长官,要一再羞辱咱们三十多万弟兄,大家真的还要忍下去吗?反正,我呼延笑笑今天是忍不下去了!”
将士们本就对朝廷有怨气,在尉迟恭一番慷慨激昂话语的煽动下,众人的怒火愈发噌噌往外冒,什么道不道理的也不想讲了,很快,宗泽和尉迟恭手下的将士就纷纷高喊着“忍不了!我们也不想忍了!",朝惊慌失措的特使太监们冲了上去.…
宗泽匆忙伸出手臂张了张嘴,似乎想要阻拦他们,但到了最后,他什么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