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好全,易困,今日还起早了,更困。
裴湛重重一咳,宁姝窈睁大眼眸,随后又缓缓闭上,脑袋朝他缓缓点了一下。
裴湛:……
很快,马车就到了宁恩侯府,裴湛下了马车,宁姝窈也从睡梦中挣扎醒,跟着他下了马车,一落地,脚底板冰凉的触觉就叫她皱了皱眉。
她想穿鹿皮小靴,宁姝窈不适的甩了甩脚腕。
宁恩侯府外头悬挂着大红的锦缎,一辆辆马车停在府门外,朱红的广亮大门大敞,人来人往间宁恩侯世子在门前迎客,他精准锁定了人群后闲庭信步的裴湛。
“哎呀,裴相。”豪放的嗓门穿过人群,卫祈一串哈哈哈哈的笑声蹦出后上前手一拱:“许久未见,裴相能来参加吾父寿辰,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裴湛冷淡的脸上难得生出一丝笑意:“不错,回京这么些日子,卫世子倒是颇有派头了。”
二人也算是私交甚笃的好友,卫祈这人随宁恩侯在边关待久了,实为一个大老粗,文人出身的裴湛一度有些难以招架他的热情,后来是一次次战役中以命相救出来的过命交情。
“子殊,这位是?”卫祈转换了称呼,目光落在他身后平平无奇的女子身上,有些摸不着头脑。
“乡下来的表妹,带她出来见见世面。”裴湛语气意味不明。
卫祈了然:“既是子殊的亲戚,那便也是我卫祈的亲戚,今日别客气,当成自家一般。”他憨厚一笑,宁姝窈也跟着微笑。
裴湛闻言神情耐人寻味,但没做声,恰巧旁边的大小官员、同僚皆与他见礼打招呼,裴湛微微颔首。
“世伯在何处?”裴湛询问卫祈。
“在垂花厅内,他说若你来直接去寻便是,不必客气。”卫祈叫来了小厮吩咐把裴湛带到垂花厅处,而他留在府门迎客。
宁恩侯府一派简朴,有几处看得出来修缮的格外新,宁姝窈也不敢左顾右盼,老老实实的低垂着脑袋,跟在裴湛身后。
这次的寿宴办的低调,一则,新帝继位,不敢张扬,免得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二则来者有许多皆是酒肉粗人,免不得与京中的达官贵人冲撞,届时起了龃龉,再给圣上添麻烦。
侯府看起来简朴,实则挺大,这么一会儿宁姝窈脚都有些酸了,二人穿过抄手游廊,来到一处院落,撩起竹帘进了屋,只见身旁冷着脸的裴湛霎时笑意淡淡化开,连声音都变得清朗:“世伯、婶母。”
“子殊来了。”卫老侯爷头发花白,神采奕奕,见了裴湛顿时笑意横生,迎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上首之座的右边是侯夫人,雍容典雅,笑得慈祥和蔼。
宁姝窈百无聊赖的听着三人说些场面话,她右脚翘起脚背抻在左腿上,余光一暼瞧见了旁边的太师椅。
想坐。
寒暄过后,老夫人的视线果不其然落在宁姝窈身上,疑惑:“这位是……”
裴湛一模一样的说辞应付了老夫人:“这是我老家来地表妹,非得缠着我来寿宴,说是要见见世面。”
宁姝窈:她才没非要来……
老夫人暗中打量着宁姝窈,年岁瞧着还行,身段儿也不错,样貌也出色,不过无妨,选妻最重要的是知书达礼。
裴湛什么心思,她自觉了然。
虽说这小娘子衣着素净,但举手投足气度不凡,一双眼眸有着不符合面容的灵动。
“来,丫头。”老夫人对着她招了招手,宁姝窈正在发呆,冷不丁被叫了一声,下意识走了过去。
裴湛的视线斜斜睨向她,宁姝窈并没有露出怯意,反而八风不动,颇为稳重:“老夫人。”
老夫人面上笑意盈盈的应了声,拉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缓缓向下伸去。
“啊。”宁姝窈瞪圆了眸子,惊叫了一声,旋即不可置信的捂着屁股看着老夫人。
裴湛笑意一滞,素来稳重淡漠的脸色有一瞬的勉强和空白,原因无他,方才老夫人笑眯眯地伸手在宁姝窈圆润的臀部捏了一把。
卫侯自然也注意到了,重重咳嗽一声:“夫人,你这是做甚。”
顶着宁姝窈粉红无措的脸蛋和裴湛尴尬的神色,老夫人满意道:“不错,这身段好生养,人长的也不错,也这门婚事我啊,鼎力支持。”
裴湛一言难尽,什么审美。
他神色彻底崩裂,他深吸一口气:“婶母误会了,我们二人并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
“对啊,夫人还是莫要乱点鸳鸯了。”老侯爷忍不住扶额。
老夫人一脸失望,她视裴湛半个儿子,自然操心他的婚事,卫侯生怕又生事,赶紧叫人把老夫人带了出去,为了掩盖方才的尴尬,卫侯装作很忙的样子同他说起了公事。
临走时老夫人把宁姝窈给带走了,裴湛想着左右宁姝窈是装傻,就算带到人前也不会叫人察觉,暗暗给了宁姝窈一个警告的眼神,旋即轻飘飘看了容青一眼,容青会意,无声无息的跟在身后。
出了屋子,宁姝窈陪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