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神色划过一抹轻微不自在,随即却倾身笼在她上方,似笑非笑,眼眸幽深:“不知羞耻,随意上男子的床,你又想……勾引我。”
什么叫又?宁姝窈迷茫的看着他。
殊不知她现在这副情态,纯真娇憨,像熟透了的莓果,殷红中透露着青涩,与她以前熟能生巧的手段倒是不甚相同。
但裴湛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青果比红果更能戳中他的心扉。
看来她的手段还真是升级了不少。
二人身躯交叠,帘帐后的身影朦胧又暧昧无比,裴湛瞧着伏在自己身下的娇小身影,有股若有似无的侵占冒出了头,撩动着他心头的火。
加之一股馨香又钻入他的鼻端。
他的眼神愈发幽暗,视线缓缓落在她的唇上,头缓缓的伏了下去。
“砰砰砰,大人,已经到了上朝的时辰了,该起身了。”黎叔小心翼翼地在外面说。
裴湛的唇停在离宁姝窈唇的上方,只差一点,便能落吻,他如梦初醒,慌然退开。
他刚才在做什么,真是昏头了。
裴湛的神色骤然变得很难看。
他没在看宁姝窈,径直起身大步离开了屋子,到了书房去洗漱。
宁姝窈忍不住用被子埋起了头,她刚刚看到了,雪白的寝衣隆起,还有刚才差点亲上来……
裴湛对她旧情难忘,是吧。
啊啊啊啊,她躺在床上蹬腿,夹着被子扭成蛆。
宁姝窈在裴湛房里过夜的事儿不出意外又传遍全府了,这会子又开始活色生香的编排二人的风月雅事。
黎叔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多了两条,宁姝窈为了脸面,还是顶着通红的脸蛋回了自己院子,黎叔怕她无聊,特意送来了两本话本给她打发时间。
宁姝窈趴在床榻上津津有味的读。
“小娘子不烧了,真好,这次倒是恢复的快。”雪茶边笑盈盈的说边把死苦的药怼了过来。
宁姝窈捏着鼻子躲开,顺带翻了一页话本。
里面赫然两张写满了劲道字体的纸张,上面的字她也看不懂,但是夹在话本里,能有多重要。
雪茶打扫屋子时无意捡到后拿起来一瞧,字体像是裴湛的,还嘀咕大人的信件怎的夹在这儿,翻过来一瞧,背面画了只王八。
裴湛今天自上朝开始便阴着一张脸,活像谁欠了他二百两银子,卫祈觑他一脸,暗道不好。
“李大人,你这是用脚写的奏折吧,字迹跟蛆一样,是要侮辱我的眼睛吗?”他嫌弃扔一边。
果然。
这嘴跟淬了毒似的。
卫祈暗暗腹诽,这是他一惯的排毒解忧的办法,有种不顾人死活的美感。
“卫侯刚才可听到我在说什么了?”
卫祈回神:“啊啊哦哦嗯嗯听到了听到了。”
“复述一遍。”
淦,不讲武德。
……
好不容易挨到下值,他的怒气也消散了,神清气爽的出了宫,无视了卫祈的一脸怨气。
回了府他特意似无意的问黎叔,宁姝窈在哪儿。
黎叔说:“小娘子出府了。”
裴湛一听蹙眉冷哼:“出府?谁叫她出府的,生着病乱跑什么?”
瞧瞧,这么霸道,人家还不是你夫人呢,就算是,也没有管这么多的道理。
“似乎是宁郎君那儿的事儿。”黎叔解释。
“我去看看。”他转身又乘了马车去了客栈。
宁姝窈是被宁少钦急急叫了过去,放印子钱这事他已经不打算再做了,只是赵王那儿没那么好糊弄,他打算投诚朝廷,乱臣贼子不好当。
想来想去,还是得从裴湛这儿入手。
便唤了宁姝窈来商议。
她火急火燎的跑来客栈,发现宁少钦在听曲儿喝酒,怀中还抱着一个美人。
看的宁姝窈心头直冒火,她上前劈手夺过宁少钦的酒杯:“这便是你说的十万火急?”
宁少钦对上宁姝窈的怒目,讪笑:“妹妹来了,害,自然是十万火急,这不瞅着间隙听个曲儿,莫生气莫生气。”
宁姝窈摸了摸脑袋:“有话快说罢,我还生着病呢。”
“是这样的,我先前惹怒了裴湛,这番定要好好的赔罪,不搞那些虚的,也不能冒冒然去,不然还是办个酒宴?”宁少钦试探问。
“呵,不若哥哥还是直接去拦车效果比较好。”宁姝窈啃着梨子说。
“那怎么可以,这人多眼杂的,不成不成 ,唉,算了,还是你去罢。”宁少钦掏出一封信,怏怏的递给了宁姝窈,他这当哥的又要退缩了,还得妹妹冲锋上阵。
“常言道,女子能顶半天天,嘿嘿。”宁少钦搓了搓手。
宁姝窈倒也没拒绝,她来就她来。
临走前她叮嘱:“不要听曲儿喝酒了,银钱经不起造。”
“知道了知道了,你以前比我都能造,如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