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儿:“喏。”
她把另外半个同心佩拿了出来,板着脸放在他手心里:“老夫人给的,和这个是一对儿,我原是觉得,这个不该由我给你,可老夫人催得紧,你还记得那晚我藏在你盥洗室中吗?”
裴湛蹙眉:“所以你便把这个东西偷偷放在我的卧房中?”
宁姝窈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裴湛的注意力却转到了“不该由我给你”,那该由谁给,他忍不住攥紧了玉佩,冷声道:“既如此,那另一半也给我罢。”
宁姝窈一愣,不明所以:“为什么?”
“毕竟是老夫人误会了,你我并非……是可以拿这个的关系,总归不合适。"裴湛脸色看不出喜怒,却径直从宁姝窈手中夺过。
宁姝窈满面茫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变脸。什么叫不是适合拿这个的关系。
她看着空掉的手,有些无措浮了上来,裴湛却已经转身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他怎么能这样。
宁姝窈颇有些不可置信,就、就这么走了?裴湛在给自己甩脸色吗?她回忆了一下方才裴湛的样子,夺玉佩的力气也有些大。
还冷冰冰的,不耐烦。
陈世美啊。
宁姝窈气得想哭,死裴湛,臭裴湛,她想,若她再争气一点,指不定鞋底子已经呼到裴湛脸上了。自从文松言被裴湛捆起来交给府衙后,永肃伯成日蹲在相府堵人,只是每次都堵不到,永肃伯夫人爱子心切,知道裴湛与卫家相熟,便拐着弯儿的办了个雅集。特意给卫老夫人递了帖子。
实则卫老夫人并不知道文松言的事,便赴了约,结果去了后永肃伯夫人拉她到一旁拐弯抹角的说她才知道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老夫人,您瞧这就是个误会,松言他还年纪还小小,就是一时醉酒做出的事,我定当狠狠责骂,况且我听闻那女子出身不好,乡下来的,谁知道她有没有别的心思。”永肃伯夫人手轻轻搭在老夫人胳膊上,意有所指。老夫人冷笑,这不就是想把锅甩到裳裳身上,什么东西,她翻了个白眼,把手拿开:“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欺男霸女的事情见多了我,若谁都把锅甩人家女郎身上,律法岂不是摆设?你让圣上怎么治国?”
永肃伯夫人一愣,笑意挂不住脸。她没想到这个武将的粗鄙妇人竞如此不给面子。
卫老夫人待的没趣,便提前拜别离开了。
薛妙云原是在同手帕交闲聊,余光一撇瞧见了卫老夫人,便想着上前去打个招呼,结果走近后听见卫老夫人在同身边的嬷嬷抱怨,
“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裳裳怕是被吓着了,我得多去瞧瞧她,子殊那个性子,太冷淡了,就是个闷葫芦。"老夫人一脸担忧。
薛妙云闻言一脸忿忿。
又是那个劳什子表妹,还叫什么裳裳,这名字晦气,竞与他她那死对头的名字一样,听了就叫人不舒服。“若他们能早些定下亲事,我心头的事也算了了,他父亲的嘱托我也算是做到了。"老夫人感叹了一句。薛妙云径直气晕了头,没想到他们二人真的有一腿。“今日是个好天气,听闻临远湖那儿风景不错,你去相府递帖子,叫裳裳出来散心。“老夫人打发嬷嬷去了。薛妙云鬼使神差的跟在了身后。
宁姝窈接到帖子后很快便来赴约,只是她看起来并不好,心不在焉的,但是仍然努力的开心。
她以帷帽遮面,陪同在老夫人身边,老夫人细细问了她文松言之事,她没有隐瞒,便说了。
“岂有此理,你放心,此事裴湛若是敢放过,我第一个不同意。"老夫人安抚她,宁姝窈只觉得心中一阵暖意。这种感觉是没有过的,尤其是她失忆后,总感觉漂浮不定。
微风拂过吹起她的一角帷帽,半张小巧精致的侧脸露了出来,那清丽绝艳的容色,很是眼熟,薛妙云捂着嘴怔怔的看着她。
随即柳眉倒竖,气红了脸。
那那那不是他她的死对头么。
她怎么会在这儿,还和宁恩侯夫人在一起,二人还亲密异常的模样。
突然她联想到了什么,如遭雷劈。
老夫人口中的裳裳就是她死对头宁姝窈,宁姝窈是裴湛的相好。
这个认识信息量太大,薛妙云好一会儿没缓过来。不可能啊,宁家不是倒台了,裴湛又怎么可能瞧得上她,宁恩侯素来嫉恶如仇,又与宁家不对付,老夫人莫不是被谁骗了。
一定是这样。
薛妙云登时涌气一股愤怒,恨不得冲过去撕开宁姝窈的假面。
老夫人和宁姝窈走了一会儿,宁姝窈就走累了,她的体力可没老夫人好,累的她脑门冒汗,便想寻个地方坐坐。她与老夫人说后,老夫人摆摆手:“你去歇息我去前面瞧瞧那的船,待会儿啊坐个游船进莲池赏菏。”送走了老夫人宁姝窈腿脚不便的打算去凉亭。“站住。”一道尖锐的女声气势汹汹的的拦住了她。宁姝窈闻声而去,疑惑:“你是……薛娘子?”薛妙云一把掀开她的帷帽,丝毫没给宁姝窈反应的机会,吓得她神色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