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和她说话。
但那一天她却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语气轻描淡写:
“你模仿了我这么久,要是只有这种程度的话,还是尽早放弃吧。”
她仿佛陡然被雷劈中,惊觉自己那点隐秘的心思被她发觉,她仿佛被一条扔在太阳底下的鱼 ,浑身干裂发烫,好似要将她的一层皮烤褪。
被发现了!
她竟然一直知道自己在模仿她!
她恍惚间又回到了小学,那条裂开的连衣裙和同学们嘲笑的声音将她包围。
她变漂亮了,却依旧笼罩在江栖悦的阴影之下。
张雨晴思绪慢慢回来了,她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女生,她依旧光彩照人。
“听说你前段时间出车祸了?”
车祸过后还能活蹦乱跳,上天果然偏爱她。
江栖悦扬了一下眉,道:“你遗憾的表情能不能收一收?让你失望了,我没什么大碍。”
张雨晴:“……”
她那张嘴永远知道怎么气人最戳心窝子。
“那你知道李菲要回京市了吗?”张雨晴直勾勾看着她,冷笑道。
“她回来我有必要知道吗?”
江栖悦觉得莫名其妙,回来就回来呀,难不成她不愿意她回来,李菲就不回来了。
“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孔槐之。”没想到江栖悦的反应这样平淡,张雨晴有些愣住了,连忙补充道。
孔槐之?
江栖悦拧起漂亮的眉,在这几天新拥有的记忆里找到了这个名字。
李菲的老公,澳城首富之子。
张雨晴的眼睛紧紧盯着江栖悦,见她蹙眉,神情似是困惑,心下一动,刚要说些什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张雨晴!”
钱多多护崽子一样挡在了江栖悦面前,警惕地瞪着张雨晴:“你在这里做什么?”
张雨晴看到钱多多来了,翻了个白眼。
她看不上钱多多,她就是江栖悦最忠诚的狗,指哪儿咬哪儿,疯得不像话。要是谁欺负了江栖悦,她是真的能撸起袖子跟人干架的。
一点都不体面。
暴发户就是粗鲁。
说起钱多多,她家里并不是京市老派豪门,反倒是被瞧不起的暴发户。钱家是买彩票发家的,几乎是一夜暴富。后来用第一桶金承包了几座矿山,是名副其实的暴发户。后来钱多多考上了京市大学,钱爸爸是个女儿奴,舍不得唯一的女儿来京市上学,干脆把矿卖了,举家搬迁到了京市。
钱爸爸在当地是有名的“煤老板”,但在一砖头砸下去,不是权贵也是富的京市,就有点不够看了。
况且,不同的圈子有不同的标准,硬融会受到打压。钱多多初来乍到,贸贸然闯进了另一个更高层次的圈子,受到了很多嘲讽。
那是一场慈善拍卖会,钱多多拿了她爸爸的邀请函去见世面,在场上遇见了大学同学。
那大学同学一直和她不对付,偏偏和圈子里的某个大小姐关系好,借着这层关系,她也挤进了这个圈子,有资格来参加宴会。
当时江栖悦也在,不过她是众星捧月那一个,在二楼居高临下地观看了一场摔跤泼红酒栽赃陷害的撕逼戏码。在钱多多被人逼着赔偿天价礼服的时候,江栖悦款款而来。
她身上也穿着那条传说中国内仅此一件的限量版人鱼姬礼裙。
粉蓝相间的梦幻人鱼姬礼服,流光溢彩,穿在江栖悦身上,更是夺目。
真假立现。
“假货偷偷穿着玩儿哄哄自己就可以了,真要当真了,可就够丢人了。”
江大小姐下巴微抬,那张明艳得不可方物的脸蛋比满室璀璨灯光还要耀眼。
当时钱多多满身狼狈地坐在地上,被她帅气又高傲的样子折服,只觉得她如神明降世。
那个女生的脸又白又红,在众人的嘲笑中狼狈离场。钱多多自认江栖悦为她出了口恶气,报复回去了,宴会后就一直黏着她。
虽然江栖悦一再强调,她花大价钱买来的礼服可不是让别人随随便便用件假货来和她撞衫的,这样显得她的品味很低级,完全不是同情心泛滥才帮她,但钱多多完全不在意,一心觉得江大小姐人美心善,想跟她做朋友。
也不知道哪一点让江大小姐看顺眼了,两人还真成了好朋友。
她跟江栖悦简直绝配,一个脾气差,一个脑袋蠢。
张雨晴挺怕钱多多那股疯劲儿的,虽然嘴上不服输,但步子还是往后挪了挪,撇了撇嘴:“这又不是你家,你管我在哪儿?你有本事就把繁金买下来啊!”
她是刚才在台上看到了江栖悦,以为自己眼花了,所以拉着姐妹们来后台找人,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她。
江栖悦见钱多多被怼得哑口无言,踩着细高跟滴滴答答地挡在钱多多面前。她虽然无心继承家业,但父母也给了她不少公司股份和产业,每年收益也不低。买下一所繁金,对她而言还真是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