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会出现这样的人物。这男子看起来不过及冠之年,却显得器宇轩昂,很有公卿之相,举手投足之间,更显容貌光彩照人,其妻虽然为商人妇,容貌却艳丽惊人,并不烟视媚行,反而气度卓然。
“回县尉话,我是江南的丝绸商人,正送货上京,正好陪妻归宁,路过宝地,不料遇到此事。冯县尉,我们还要去京师,就请您通融一二了。"李澄拱手。李澄说完,看向徽音,徽音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们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夫君,等我们到了京师的白塔寺,就去上上香吧。”
冯县尉摇头:“不像,你们的形态举止不太像商人,虽然你们的路引这些都很像,但是你们的气度绝对不是。”李澄要解释什么,没想到徽音反应更快:“您看出来就好,我夫君和我自小指腹为婚,我们都为世族,可是他家破败了,又做了商人。我爹爹娘亲就想悔婚,可我想君子该一诺千金,怎么能因为人家家贫,我家就嫌弃呢?所以,我为了嫁给他,爹娘都跟我断绝了关系,还好我夫君现在赚了些许银钱,又重振了家族,所以我们才想衣锦还乡。”
“原来如此,若是世族子弟就说的通了。“冯县尉觉得他二人远不止如此,但他阅人无数,见面前女子泪光盈盈,看向丈夫时有一种苦尽甘来的语气,他心里已经相信了,还十分同情和赞扬她的为人。
但该盘问的还是要问:“你们是何时进店?何时熄灯的。”
“我们是申时入的店,当时因为我们人多,还想包店来着。后来,太阳落山时,大概是酉时用饭,戌时歇下,还让店小二给我们打过水。后来因为赶路太累了,我们就睡着了,而且我们住在东边的天字号房,地字号房的事情我们不知晓,我的仆从和掌柜们都能够作证,全部都可以作证。"徽音镇定道。
冯县尉把掌柜小二喊过来问,掌柜的连忙点头:“这几位都是大主顾,因为怕吵,还把之前住店的全部迁去地字号房了。”
李澄发现徽音身上最大的优点,就是脑子很清楚,也很清晰,反应很快,其实有些人很有亲和力,就像殷丽仪,傻乎乎的,但是大概除了自己之外,所有人都很容易被她感染,再有魏王妃那种很稳得住的人,风雨不动安如山,抑或者是殷丽芳,什么事情都沉静如水,能四两拨千斤。
但徽音对自己一直很有耐心,也不怎么反驳自己强迫自己,他一直看不透她,现在觉得她的反应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冯县尉也许看出了一些不寻常,但是她那么泪汪汪的,那种眼神,没有人不会被她动容,所以他们这群人顺利过关,青州第一城。
等出来之后,李澄不禁道:“你怎么突然编出那个故事的?说的有模有样的。”
“当然是话本子看的啊,书生们不是最喜欢千金小姐为他们抛却所有吗?我见那县尉虽然是武职,负责抓捕盗贼,但是说话文绉绉的,所以就故意瞎编的。"徽音偷笑。李澄也笑了:“我还要多谢娘子咯。”
徽音拉着他的手道:“其实,我想还是因为我们俩看起来比较有钱吧,而且男俊女美,这自古杀人不是情杀就是财杀,咱们俩怎么看都没这个动机啊。”“你这个鬼精灵。"李澄不知怎么,越来越喜欢听她说话了。
徽音看向他:“方才我看你和那位冯县尉相谈甚欢,还以为你要留下来帮他呢。”
李澄失笑:“我又不是那等爱管闲事的人,人家冯县尉管的好好地,我做什么上去那儿指手画脚。”“很难想象,现在的你和殷丽仪在我面前说她什么麻雀还是山鸡变不了凤凰的人是同一个人,她还说你之前看人的目光都是透露着你们都是笨重。你现在这么的豁达,这么的从容,这么的为别人着想。“徽音摸摸他的脸。李澄低笑:“因为那时我们成婚之后,你那么辛苦的写了那么多礼单,我每一项都挑错,可你一点儿怨言都没有,反而很感谢我为你解决问题,我就觉得如果是我被你挑剔,我一开始肯定不高兴的。可你那般,让我察觉到我自己的狭隘,其实有能力的人更要接受别人的意见。也是你,让我学会了表达,你什么都跟我说,也鼓励我夸奖我,甚至常常赞扬我,我就觉得对你表达出来很舒服。”这还是他们夫妻这么久了,这么掏心窝子的说话,他外表看似冷酷,其实人却相当细心。
徽音靠在他怀里道:“咱们进入青州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凶杀案,还好这个县尉是个明白人,但之后,我总感觉不会这么一帆风顺的。”
“你打退堂鼓啦?"李澄看着她道。
徽音摇头:“不,越是遇到大事,即便失败了也不要紧,咱们能从挫折中成长,否则就似马奎这般,自以为坐拥青州就万事大吉,岂不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的青州就被人拿去了。只有从斗争中,人才能真的知晓自己到底哪些不足。所以,你放心,便是我和儿子也都会陪着你的。”
局势不明,战火一触即发,不是今日死也是明日死,即便这几年龟缩建业,将来难道就没不会有灭顶之灾吗?与其如此,还不如夫妻二人多相处,也多让李澄有信心。李澄看着妻子,失笑:“放心,即便是吕威和何国舅的人真的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