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儿嘴馋,想用手抓,还好徽音一把嬉走了。李澄见状只是笑,再望过去,却见一大肚子,衣衫褴褛的女子在雨中蹒跚而行,似乎想往茶寮过来。
有小二和兵士要过去拦着,李澄总觉得有些奇怪,荒无人烟的一座茶寮,却出现一个孕妇,他总觉得有些诡异,想把人赶走,但是又怕妻子说他心狠手辣。徽音当然也是做此想,想那楚国的楚声王堂堂一国大王,正踌躇满志,却被盗贼杀了,防人之心可不能无啊。大抵,她永远都不可能有那般同理心。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徽音道:“此处人烟稀少,却突然出现一个孕妇,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是不能让此人近身。”
李澄松了一口气:“我也这般想的。”
那孕妇据说是被丈夫责打逃跑出来的,徽音对南妈妈道:“给她些吃食和银钱,不必你给,让将士给就好。”她知道南妈妈心心软,但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茶博士上前倒茶,很是可惜:“那女子是下沟村的人,原先在我们这里沽酒,攒了不少家俬回家嫁人,她男人起初看她手里有钱,对她还很好,后来她的钱花光之后,丈夫对她非打即骂,也难怪大着肚子也被赶出来。”“既然这么可怜,我给了二十贯,也够她过一年了。人总得自己立起来,等她生了孩子了,再让茶寮的掌柜雇她不就成了。"徽音并未喝那茶博士倒的茶。雨一停,徽音就催促李澄:“这北方的雨都是一阵过,我们还是快些过去吧。”
她们说走就走,毕竟跟着李澄的都是行军打仗的人,徽音身边的人也没有吃干饭的,都利索的很。没想到等她们走远了,方才那个慈眉善目的茶博士,扔了嘴里剔牙的牙签,对那孕妇道:“凤凰,你这招不好使啊。”
刚刚还一脸凄风苦雨的孕妇,现在正虎虎生威的拍着桌子:“好不容易守株待兔等着一条大鱼,没想到他们根本不上当。那男的身边跟着的人,几乎都是硬点子。”茶博士看了一眼自己的茶,他们不用自己的器具煮茶,好不容易他挤上前来倒了一杯水,那女的也没喝。叫凤凰的女子道:“不过,也不必担心,她们这群人带的东西可多了,就那女的头上戴的那根白玉簪都大又来头。”
茶博士翘起的二郎腿迅速放下:“这样的大鱼我们可不能放过,我这就去传信兄弟们,设好路障直接抢,若是做了这一笔,够咱们吃上几年的。”
徽音让人把马车外的水渍擦干,还好下了一场雨之后,天又放晴。
李澄在外面骑着马,忽然敲了敲车门,徽音掀开帘子:“怎么啦?”
“我们现在进入到山里了,我总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徽音,你千万别惊慌失措,你和孩子就待在这里。一切,由我解决,知道吗?"李澄道。
徽音当然不会添乱了,她又不会武,出去添什么乱,但是她也有个绝招,于是连忙道:“等等,我有东西给你。”李澄疑惑道:“你有什么东西给我?”
难道是平安符?
却见徽音从自己的发簪里拿出白玉的头,从里面取出一包红纸包着的东西,她道:“这是剧毒,无色无味,对方要是很难对付,你就按进他嘴里去。”
“这是毒药?"李澄咋舌,想起自己还好没惹过徽音,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徽音却厥嘴:“怎么了嘛?”
要发火了,他赶紧溜了。
她们在马车里,南妈妈担惊受怕的,徽音却笑道:“没事儿的,我们要相信小王爷啊。”
不过,她警告马车上的乳母和仆妇:“咱们千万别跑下去,别添乱。”
果然如李澄所料,前方有人设埋伏,李澄对这帮土匪也并不轻敌,那些土匪先是准备在山间扔石头下来,却没想到埋伏之地反而被射箭击毙,李澄见前方有人想冲上来,他们是用绳子故意想绊倒马,可李澄在马上用长枪一挑,倒是把几个人直接撇在地上了。
外面战声赫赫,南妈妈吓的不行,徽音倒是很镇定,把儿子的耳朵捂住,璟儿还以为他娘和他闹着玩儿,手伸出来还要摸徽音的脸。
也许是孩子的轻笑,让马车里紧张的情绪减缓了许多。不到一个时辰,就见李澄过来了,他依旧敲了敲车门,徽音迅速拉开,露出头来。李澄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出来,小声道:“人解决了,我们走吧。”
“有没有受伤的将士?"徽音问起。
李澄摇头:“这些人就是一帮土匪流寇,不必多纠缠,我们赶路要紧。”
徽音看着他道:“等会儿你先安抚好士兵,我们再说话。”
李澄最爱和徽音说话了,也最爱听她说话,他忍不住点头。
可能因为李澄提前写信到了冀州,所以,刚到青州和冀州的交界处,就见一青年男子等在此处,李澄心下一动。那年轻男子生的器宇轩昂,高大威猛,目光炯炯有神,看着自己的目光就带了一丝亲切之意。“请问是徐州淮阴王吗?"那男子问起。
李澄抱拳:“某是。”
“哥哥,夫君,那是我哥哥。“徽音听到哥哥的声音,赶紧下了马车。
裴朔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