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莫要让旁人轻看了去。
谢家此番搬迁回京都,是处于劣势。
便拿今日的洗尘宴来说,倒是不少人赏了长宁侯府的脸面。可昨日谢家回府,京都无一
人登门道喜。
足可见,京都权贵并不把谢家放在眼里。
贵女们敢公然针对卫慈,便也是不将谢家当回事的证据。否则,谁敢当众碎嘴常胜侯夫人?!
谢无羔又提醒:“二哥,二嫂就在那边呢,人又不会丢了。'犯不着时不时就望向二嫂嫂吧
二哥虽是还尚且年轻,可谢无恙瞧着他,像极了铁树开花,老房子着火的模样。
谢南州瞥了一眼谢无恙:"老四,你不懂,卫家待你二嫂半点不好。‘卫舟漾虽在几丈开外的地方,还是听得真切,不由得唇角一抽。这个女婿啊.
传闻中,怎么无人说他嘴巴毒辣?
他卫家的嫡女,自是会被卫家好生对待!
卫舟漾心中不服气,他早就听闻自己名声不佳,说什么宠妾灭妻,偏宠庶女
“咚、咚、咚--”铜锣敲响,射箭切磋开始了。
谢南州的射艺,自是一绝。
他这人不屑于显摆自己,可一想到卫慈也在观台上,那诡谲的好胜心竟冒了上来。
付恒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卫慈身上。
从卫慈与谢南州迈入长宁侯府大门开始,直至此刻,他可以笃定,卫慈没有看他一眼,仿佛直接当他不存在了一般。
这种被心上人忽视的感觉,让付恒几乎想要当场发疯。他明明只在意身份地位。
他从年少起,最想要的东西,明明只有太子之外。付恒内心十分清楚,这个节骨眼下,他压根就不能分心。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此刻,付恒见谢南州上场,也径直走向武器架旁,挑了一把弓/箭/。现场摆放了十多个靶子,世家子弟皆跃跃欲试。在所有人准备就绪之时,谢南州又看向了卫慈。卫慈已经在强装镇定。
她自然察觉到了男人的视线。
她从前怎么没发现,与人对视时,会这般心慌。她与谢南州之间的氛围,不知从几时开始,变得诡谲了起来。一旦与男人对视上,她就会不由自主的不知所措。心慌的同时,却又忍不住,次次又与他对视上。这颇为反常的感受,让她莫名想到了"暗送秋波”这个词。难道....
这就叫做暗送秋波?!
她从前满心满眼都是付恒,可她每次看向付恒时,对方并不会给予任何回应。
如今,卫慈才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的眼神,是可以相互回应的。随意的射出了几箭。
就在几名贵公子显摆自己的战绩时,谢南州根本没有看向靶子,看似十分这几箭,每一根皆直接射穿了靶心。
他仅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让在场所有试图显摆的贵公子,顿时自惭形秽。卫舟漾:
谢南州今日是来砸场子的么?
众贵公子:
顿时有种班门弄斧的羞辱之感。
大皇子自诩技不如人,干脆不献丑。
付恒已经手握弓/弩/,若是此刻放弃,便是彻底服输了,可要让他赢过谢南州,只怕还得再多练个十载。
付恒内心那股即将迸发而出的狂躁,迫使他咬破了口腔,血腥味充斥在唇齿之间,指尖松动,箭矢放了出来。
果然
输得那么彻底。
付恒没有理由继续放箭。
他收/弓/时,大皇子嘲讽一笑:“看来,二弟也不及谢侯啊。‘这话意味深长。
付恒岂止是在射艺上输给了谢南州?
情场亦是失意。
此刻,在场贵女们,一个个既不想当众吹捧谢南州,可又忍不住在心底倾慕。
女儿家会不心动?
试问,如此容貌卓绝、气度不凡、武艺超群,且还身份尊贵的男子,哪个卫慈站在原地,感觉到了无数道视线看向了她。卫慈:
她太熟悉这股眼神了。
从前,她是付恒的未婚妻时,那些贵女便是这般看着她。而今,又是这股艳羡嫉妒的眼神。
得不太顺眼了。
此刻,卫苏雯一双清冷的眸子扫向校场,不知为何,她看着大皇子,也觉废物!
好生无用!
***
日头太烈,男子们下了校场,
皆去偏院清洗修整。这种天气,稍稍动作,
便会浑身是汗。
谢南州、皇子与付恒等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是不会聚众更衣擦拭,每人皆有独立的厢房以供歇息。
长宁侯府子嗣单薄,卫舟漾至今唯有卫慈与卫苏雯两个女儿,故此,府上空置的屋子多得是。
谢南州不喜在外面换衣。
他这人喜洁,纵使长宁侯府按着他的尺寸准备了换洗衣物,可按着谢南州的性子,多少有些嫌弃。
谢南州只是用棉巾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