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路边的野风吹起尘土,不知是不是沙土进了眼睛,他的眼底一片红。
那眼底渐渐染上别的情绪,先是带有嫉妒,再是染上恨意。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杨知聿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帮她报仇是你欠她的,你拿这个威逼利诱,不会羞愧吗?”
元衡无声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拿这个威逼利诱?”“自是因为我足够了解你,也了解她,她比你想象中的更想报仇,你拿这件事威胁她,迟早有一日她会像上辈子一样自己想办法。”
那人越这么说,元衡心底越烦躁。
他听不得他一直在他耳边说了解她,他听不得任何人这么说。
元衡嗤了一声,话中带刺,“她准备怎么想办法?还找尔朱阳雪一起是吗?那是打算等尔朱阳雪嫁太子的时候动手,还是打算等她二嫁给我那皇兄时动手?”这话漫不经心,杨知聿的脸却是慢慢冷了。元衡睨了他一眼,狭长的眼满是精明,“还没问你,上辈子你不是喜欢她吗,怎么这辈子就非要和本王抢?”杨知聿嘴角紧绷,沉默到脸色有些白,完全没了刚才教训他时的嚣张。
元衡勾起唇角,“孤死后得以重活一世,你又为何也重来了一辈子?”
“莫不是因为,你上辈子也被杀过,丢了性命?”杨知聿盯着他,道:“你别太过分!”
“太过分的是你!"元衡晃晃悠悠走出几步,似是不甘心,又道:“我夫妻二人的事,不需要你插手。”说罢,元衡快步离开,那步子越走越快。
村子里的残局已经收拾的差不多,岑播和尔朱阳雪已经到了村囗。
尔朱阳雪提住她的裙摆,她抓着马鞍,在自己上马。元衡本能上前,想把她托上去。
谁知岑播却停住了动作,回头看他。
若是往日,他定是要蛮横无理地呛她几句,然后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可他这次并没有,不知为何,那眼中情绪有些低落。尔朱阳雪在一旁解释道:“殿下不知,王妃刚才说想学骑马来着。”
元衡似有若无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岑播身上。“你上去,我扶你。”
岑播犹犹豫豫转过身,又试了一次,腰间有一双手暗暗使了些劲,她便顺利上去了。
只是还没踩上马鞍,他便利落地上马。
温热的胸膛抵住她的后背,将她的手放在缰绳上,他身上的沉香笼罩,那声音是少见的温柔,“孤教你骑,如何?”
岑瑶愣了愣,微微转头。
他离她极近,这么转头,便是差点靠在他的肩上。岑播回过头,身子僵硬地挺直,没答应他。元衡抿唇,默默踢了马肚,带着她离开人群。岑播问他,“刚才那个萧晗一一”
“他是不是刚才用手碰了你?"他打断道。岑蟠愣了愣,不知为何他忽然这么问,似带着偏执。她皱眉,“无事,我是想问,殿下可有抓到那人。”“那厮背后有人相帮。”元衡道。
和他交手的人,鞭子使得并不好,那人似是在刻意隐瞒自己原本的出手招式,但对他很是了解,因此才颇为难缠。
他背上受了伤,那人手臂上也划了一刀。
能在这里安排人手接应萧晗的人并不多,杨知聿算一个,舅父算一个。
那杨知聿刚才去救她,不可能抽出身,若是舅父,那他帮萧晗地理由是什么?
元衡忽然想到什么,低头看向怀中的她,与她一同握住缰绳的手倏然收紧。
迟早有一日,他一定会把萧晗那厮的手剁下来。他的手越握越紧,那手心炽热,灼地她手背发烫,岑蟠想抽出手,那人似是有所察觉,马奔地越来越快。两旁景色匆匆而过,瞬息万变,清风掠过,路旁花草丛生,旷野之外的山峦起伏。
已近夕阳,晚霞染了一片红,两人交叠的影子映在草丛,像一副佳人缱绻的画卷。
他勒马,不给她任何准备,身子前倾,影子靠的更近了些,下颌靠在她的肩上,“皎皎,你想学骑马,孤可以教你,孤什么都可以做…”
他和她有一辈子,她想报仇他可以把刀递到她手上,这样的风景,他也可以和她共看很多次。
他侧头,轻轻蹭了蹭她的脖子。
岑蟠正腹诽他的阴晴不定,在他鼻梁忽然触碰的一刹那,她躲开了些。
那人手拢在她脑后,逼她转头,冰冷的唇随即覆在唇角,轻轻摩挲,犹如鸿毛点在水面之上,荡漾起一阵清波。岑蟠头别扭地半转,睁大了眼睛,身子僵直未动,一双手紧紧抓住缰绳。
他不满,另一只手用力打开她紧握的手,逼她转过身,引她扶住他的腰,而后将她揽近。
那吻对她而言太过陌生,太过汹涌,肆意妄为。就算是在床榻上,他也很少如此,热烈到几乎让她无法承受。
两人共骑的马似感受到躁动,抬起蹄子不安地走了几步。
岑蟠几乎坐不稳,手胡乱抓着他背后的衣裳,触上他身上的伤囗。
陌生的吻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