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都没吭一声,此刻却在只到他胸口的向导手下无助地颤抖。
当年带队的哨兵试图给向导下达指令:“请放开我。”卿鸢手指是松了一下,戎予敛着压迫感的眼睛,让她又有种被长辈抓到她做了大逆不道事情的心虚感。如果是以前,她可能就真的放手了,但现在,“我是向导”的意识在她的心里越来越深刻,让她能够在这种想要露怯的时刻,把自己从低位拉到她应该在的位置上。她是向导,不是还需要被长辈审视指点的小孩子。她重新握住了戎予的手腕,指尖抚着他因为用力浮起的血管探进他的袖口,他肌肉紧绷的手臂里也都是可口的毒素。
“戎予队长,刚刚是你教我应该驯服哨兵的。”“现在怎么由你带头违背我的指示,还想反过来命令我?”
“是因为你们鹿族不想要效忠于我吗?”
“当然不是,向导小姐。"听到向导质疑他们一族的忠心,哨兵皱起眉,逼着自己遵从她的命令,连因为疼痛而有的生理反应都不可以有,不能颤抖,不能抽搐,不能喘息,低声说,“我不会再动了。”
这对天赋独特,从出生起就在做变相的忍耐训练的他来说,不应该有什么难的。
他曾经失去了全身的皮肤,精神体被污染到每根毛发都在流淌黑水,但也这样忍了过来,这还不是他经历最严重的情况,只是他有记忆里最刻骨铭心的一次。他的身体早就已经和他的精神体一样麻木迟钝,甚至对其他鹿族达到年龄就会分泌的催晴激素都毫无反应。可为什么,此刻,被向导轻得几乎感觉不到的指尖稍微一碰,就想发出不堪的声音,露出令人作呕的丑态呢?一向对自己要求严格得都有些死板的哨兵不允许自己在向向导承诺后,背着她,做出一丝一毫忤逆她的事情。“抱歉,向导小姐。"我予的咽喉也是紧绷着的,从快到极限的弦中挤出微微沙哑的声音,“我没有做到……”“嗯?"卿鸢感觉他做得很好啊,一直没有动,让她随便吃自助。
“流出来了……“戎予想要低头,遮住让他难堪的眼角,但又不想更过分地违反她的规定,只好,低下眼睫。什么流出来了?卿鸢正在想,看到有一滴银白发亮的液体落下,她抬头,看到显得戎予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的泪沟好像被什么抚平了,很奇怪,就少了那么两道浅浅的纹,圣洁威严的哨兵突然漂亮得只是垂眸都像是在无意地勾引别人。
代替消失的泪沟,他的眼角多了两个轻轻张合的小孔,边缘沁着水色,银白的液滴正是从那里掉出来的。液滴落在地上,破碎溅起,有股异香在空气中弥漫开。都是银灰肮脏的味道,戎予抬起眼睫,满眼都是自我憎恶,在这种时候,仍不会放软的声音里极其隐秘地藏着一丝哀求:“不要闻。”
卿鸢听他的屏住呼吸,但哨兵的神色更为痛苦:“对不起,我又命令您了……请帮我把它们堵住可以吗?随便用什么,什么都可以…”
堵住?卿鸢突然明白鹿族哨兵在眼角和鼻梁间戴的金属钉是做什么的了。
可她没有金属钉啊,用什么都可以……卿鸢环视周围,边上只有笔,和她固定头发的簪子,她总不能用它们…卿鸢迅速打消了想想都替戎予疼的念头,抽了张纸巾,小心地压上去:“暂时这样可以吗?”她的指尖隔着纸巾按在那两个小孔上,感觉纸巾很快就晕透了,赶紧叠了一下,重新按住。
当她的手稍微向下用力的时候,挤出来的泪液将几层的纸巾浸染,同时,高大的哨兵身体再度违背他的承诺,可耻地颤了颤。
他抬起手,代替卿鸢按着自己的眼角:“对不起,向导小姐……不等卿鸢说什么,他看向她的眼睛,眼神中依旧还是带着淡淡的严厉,向她请求,“请您务必要惩罚我。”这些哨兵怎么都那么喜欢让她惩罚他们啊,无论是像大蝙蝠那种不正经的,还是像戎予这样正经得过了头的。都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似乎看出她的手足无措,戎予抬起手:“请允许我……”卿鸢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没有躲开,感觉他闪着微光的指尖落在她的颈间,应该是碰到了她的伤口,微微有些刺痛,“为您承受。”
卿鸢看到戎予的颈间出现了一道红痕。
那应该是她的伤囗。
和哨兵们的伤口比起来,它微小得似乎不赶紧包扎就会自己愈合了。
但它让戎予露出了明显的痛色,眉宇皱起,眼角又晕湿了一片纸巾,接着看向她,眼里更多自责。“对不起,向导小姐,我没想到,它对我来说更像是奖励,而不是惩罚,擅自接受您的恩赐,是罪上加罪。”他怎么顶着那么神性肃穆的脸,跟她说这个?卿鸢被戎予的过分坦诚震惊到:“这个以后再说,我们先专心治疗。”
“是。"哨兵重新站,放下纸巾,露出依旧湿润的孔状腺体,无比忠贞地轻唤,“主人。”
卿鸢:?
看向戎予,他的神情不变,甚至更为严肃认真,让她恍惚,以为那声主人是文森斯那只大蝙蝠千里传音。但声音就是戎予的啊:“戎予队长,你还好吗?”戎予也意识到自己被激素支配说了什么勾/引向导,污人耳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