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屿又笑一声,姿态更加放松惬意,等裴扬告诉他适可为止别卖关子的时候,他才慢条斯理地给裴扬讲起早上的事情。
裴扬“嗯”一声,“哦”一声,最后听完整个经过,出于某种考虑,他狐疑着问:"你……”
“嗯?”
裴扬一字一顿道:“你确定她的手不是你拿着放到你的腹肌上的吗?”
盛淮屿”
“滚蛋!”
“我踏马像干这种事的人?!”
裴扬倒是不恼,他搓搓下巴,用力"嗯”了一声,“你都骗得人家女孩子心心软跟你同居了,还能有啥干不出来的?”
盛淮屿霎时哑言。
裴扬察觉他的沉默,于是更加有理有据,“你看你看,你自己都说不出话来了。”
盛淮屿眼眸沉下来,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攥紧了。“我干的烂事我会承认。”
最后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裴扬明白他的意思,也清楚盛淮屿的为人,刚才的话不过是在开玩笑,但此刻见真的影响到盛淮屿的情绪,于是也消停下来,开始找补:“我刚才都瞎说的。”“嗯,没事。我先挂了。”
挂掉电话后,盛淮屿丢了手机,抬手盖住了眼睛。他自然知道裴扬是无心的,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他自己被戳中了痛处。
骗她,得到这个和她同居的机会。说实话,盛淮屿有时自己也会感到十分不耻。
但光风霁月,正人君子有什么用呢?少年时的他,对祝苒满是珍重,虽然有时说话轻佻却从不越界越轨,一直守着她,直到高考结束。
但最后的结果呢?
是他被抛弃,被厌恶。
所以现在有了一个再次接近她的机会,卑劣一些就卑劣一些吧。
能靠近她、得到她就够了。
正人君子做累了,这次,盛淮屿只想作一回卑劣小人。祝苒准时到达了甜品店。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和熟悉,前些日子才招的几个姑娘已经完全掌握了甜品店的业务。
祝苒和大家挨个打了招呼,然后进了烘焙房开始忙碌。曾园馨她们还惦记着盛淮屿受伤的事情,再加上这阵日子没再见他,她们都在打听盛淮屿的事情。祝苒只简单回复了几句,因为怕说太多被大家发现盛淮屿住在她家的事实。
见问祝苒问到最后,她只说“不知道"了,几个姑娘又撺掇着要给盛淮屿打个视频电话。
祝苒眼睁睁看着她们打过去视频电话,不由得有些无奈。
果然有时候,大家太热情也不是什么好事。铃声只响了没一会儿就被接通,盛淮屿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曾园馨她们兴奋得很,纷纷喊:“盛哥!”接着,就是七嘴八舌的询问。
祝苒自觉没什么她的戏份,就躲到人群外边去了。临离开前,她看了眼屏幕,屏幕里的人正自若笑着。不得不说,盛淮屿的脸真的十分能打。他的鼻梁很高,薄唇泛着浅浅的血色,眼眸狭长,眉锋犀利,看着人的时候总透着股居高临下的意思。
很冷漠的长相,但也很招人。
祝苒只匆匆看了一眼,但不管看多少次,都会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一句是上天偏爱。
曾园馨她们挤在摄像头前,像是什么凑热闹的小鹌鹑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问题:
“盛哥,你恢复得怎么样了啊?”
“挺好的。“盛淮屿答,语气有些懒散也有些吊儿郎当,“有个好人在照顾我,我恢复得挺快。”好人祝苒眉心一跳。
果然,曾园馨她们问:“谁啊谁啊?人这么好!”盛淮屿挑眉,:“好人不让说。”
好人祝苒”
眼看着大家要对盛淮屿嘴里的好人更加感兴趣,祝苒忙插进去一句,硬是给转移了话题:“那个,店长你什么时候来店里啊?”
祝苒道:“一堆账本等着你看呢。”
“不止有账本!"曾园馨喊道,“还有我们!我们也都在等着你呢盛哥!”
盛淮屿笑了两下,他道:“好,我回头让好人再多照顾我一些,尽量好快点儿。”
最后一句,他饶有深意地看向祝苒的方向,“好人应该会愿意吧?”
祝苒:”
你还没完了是吧?!
曾园馨她们没察觉盛淮屿和祝苒间的那点不寻常,只道"肯定会的”,同时又问:“说起来,盛哥你是在家休养着吗?能不能把地址发一下,大家都想去看望你。”盛淮屿和祝苒双双一愣,下一秒祝苒紧张地看向盛淮山屿。
不可以啊!
去看望他的话,不就被发现她和盛淮屿住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