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想要大显身手的时候。
“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做。"禅院甚尔边说边扯下扔在椅背上的围裙。
伏黑幸只用了一句话让他停住脚步,“可是我想出门和你约会。”
禅院甚尔站直,后退,解开围裙背后的结,原路退回到伏黑幸身边,坐下。
“你想去哪里?”
“附近新开了一条小吃街,我们去那里看看吧。"伏黑幸抓住禅院甚尔的手臂,“我想吃章鱼烧!”最后一抹余晖燃尽,夜色昏暗,小吃街上方的灯串一一亮起,如同一朵朵凝固的烟火。酱料的香味、炭火的气息、往来男女身上的汗味与香水味,被扔进名为“街道"的铜锅里,咕噜咕噜往外冒。
伏黑幸和禅院甚尔死死盯着店主的手,看店主娴熟地往章鱼烧上撒了一大把木鱼花。
店主经过无数食客如狼似虎目光的考验,对两人的虎视眈眈视若无睹。
他有条不紊地淋上海苔碎,将装着章鱼烧的小盒子递给伏黑幸旁边的女生,头也不抬,“下一份是你们的。”禅院甚尔撇着嘴,发出不愉快的气音。伏黑幸拍拍他的胳膊,“甚尔君,那边有卖炸肉饼,你想吃吗?”禅院甚尔早就闻到了香味,但他对那种内陷全是芝士的肉糜制品不感兴趣,“你想吃吗?”
“我要一个,"伏黑幸把钱戳进他的手心,“外加抹茶冰激凌。”
两人同时排队的效率确实高,等伏黑幸从店主手里接过章鱼烧,禅院甚尔正好带着炸肉饼和冰激凌回来。炸肉饼只有一份,冰激凌也只有一份,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东西。伏黑幸戳起一枚章鱼烧,“你不饿吗?”禅院甚尔这才恍然地环视一圈,似乎刚想起自己也是一个会硪肚子的人,“我吃什么都可以,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伏黑幸把章鱼烧递到他嘴边,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把章鱼烧咬进嘴里。
伏黑幸的眉头微蹙,却没有说什么,只拉着禅院甚尔的手,“我们再逛一圈,看看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分辨一家小吃摊味道如何,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小吃摊前的排队人数。她们又手牵手去买了一份散寿司和关东煮,冰激凌和章鱼烧在排队的路上就吃完了。两人提着打包好的袋子拐进回家的小巷。小吃街上缠绕的灯带还向无人处延伸了一段,但走到灯带的尽头,黑暗里连一盏路灯都没有。
而禅院甚尔几乎在黑暗里消失了,他是比影子更深的影子。
伏黑幸没有天与咒缚的好视力,走到无光的地方根本看不清路。她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亮前方小小的一片空间。“甚尔君,你好客气。“她忽然说。
禅院甚尔向她的方向更挨近,他把所有东西换到另一只手上,靠近伏黑幸的那只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被伏黑幸一把捉住。
“你好客气,"伏黑幸皱眉重复,“有时候我觉得你是不是把我当猫养,怕我应激。”
“哪里有这回事,你家的蠢猫肯定有意见。“禅院甚尔狡辩。
他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安全的场合。黑暗遮盖了他的神态动作,可黑暗不能对他隐藏另一个人的一举一动。于是他可以仔细研究她的每一次拧眉和眨眼,整理出更合适的回应。
“你在狡辩哦,"伏黑幸了然道,嘻嘻笑了两声,“你别想用小咪转移话题。”
伏黑幸抓着他的手晃了晃,开始清点证据,“你看,现在家里都是你做饭,出来吃小吃,你也只买我想吃的东西。”
“而且今天,你本来只是想和我单独相处吧?计划被打乱,你居然一点异议都没有。”
“这说明我是一个宽宏大量的男人。"禅院甚尔嘴硬道,“况且时间很多,还有下次机会。”
“你没有理解我说的话。"伏黑幸停下,“我是说,我们是恋人关系,你可以对我提要求,甚尔。”禅院甚尔只有极短的时间在思考,他飞快否认,“我没有要求。”
伏黑幸试图观察禅院甚尔的表情,夜色深沉,她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反而是她的审视给了禅院甚尔很大的心理压力,他的掌心心在出汗。
伏黑幸忽然叹气,“我说错了。”
禅院甚尔下意识道:“说错什么了?”
“我不是猫,"伏黑幸一戳他的额头,“你才是猫。”流浪猫到新家的很长一段时间,总会表现得很拘谨。通俗来讲,为了不被主人抛弃,猫会装乖。收起利爪,藏起獠牙,假装自己是一团温软无害的棉絮,连与人交流的声音都变成娇嫩可爱的小声鸣鸣。“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你不是猫,"伏黑幸说,她忽然笑了,“我不是一直这么叫你吗,豹豹君?”她抓着手机的手向前摸索了一下,不出意料碰到禅院甚尔的胸膛。
再向上,脖子,下巴,找到了。
伏黑幸踮起脚,嘴唇飞快地凑过去贴了一瞬。她等了一会儿,对面的人没有反应。
伏黑幸沉思片刻,按住禅院甚尔的脖子迫使他往下栽。她先是亲了亲他嘴角的疤痕,然后又亲亲他的嘴唇。“懂了吗,其实我们之间不需要太客气。”阴影中,起伏着粗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