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座房顶,远远望见冲天的火光与浓烟。府中已经乱成一团,叫嚷声此起彼伏。
“走水了--走水了--”
“夫人还在佛堂呢!快救火啊一一”
宁沅忍住被迫疾驰而来的晕眩,微微蹙眉呢喃道:.....难道是自尽?”她望向他俊美冷淡的侧颜:“你相信她那种人会自尽吗?”她这样问,俨然是不信的。
这也同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他有幸见识过明薇的手段,也见识过太多阴狠的人,自然也是不信。畏罪自尽。
即便木已成舟,只要那柄审判的刀尚未悬在其脖子上,他们断不会轻易伏法,更遑论与其说是自焚,不如说是死遁。
她焦急道:"怎么办,我不曾来过这儿,不知府中的密道通往何处,可别让她给跑了。“所以我才要带你站在这里。”他道。
此处地势甚高,可以说整个宁家的祖宅都能一览无余。宁沅闻言当即领会了他的意图,定了定心,开始默默观察。"在那儿!”她忽然扬声道。
他循着她的指尖看过去,见原本平静的井盖微微动了动,似乎里面正有人试图挪开它。他没有犹豫,再度打横抱起她道:“抓稳。”
片刻后,宁沅煞白着一张小脸站在草地上。
从高处直线而下的感觉简直犹如跳崖一般酣畅淋漓,她甚至觉得她已经死过一遍了。面前的井似乎早已干涸,井盖沾染着一层尘泥,带着长久不曾被人使用过的痕迹。须臾间,自缝隙处伸出一根木条。
仿若有人试图自内而外撬开它。
宁沅同沈砚对视一眼,他轻声道:“很脏。”
见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有些可怜巴巴,他无奈妥协道:“行吧。”他握住那根木条,把井盖推开了一条小口子。
“咳咳......多谢。”明薇道。
自井口冲出来些许热浪,宁沅平静道:“不用谢,宁夫人。”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明薇一抬头,便看见两张熟悉的容颜。
手中的木条“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她眸中不可置信道:“怎,怎么是你们?”上,便能触到井口,井边还设了可供人攀爬的东西。
这井本就是造来伪装成密道的出口,并不深,也没有水,人只消站在井底的干草坡她甚至即刻便能走出去了。
只可惜如今沈砚站在井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令她一时难以动弹。明薇慌忙捡起木条,当武器似的抵在身前,满目警惕道:.....宁沅,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你为什么非要来扬州找我!”
沈砚站在井前,侧首同她淡声道:“你想怎么办.....把井盖合上,再搬一块巨石来压着吗?"
宁沅抬眸望着他,眸光微讶。
沈砚说罢,抿唇想了想道:“不太妥当,若是此处骤然多了块巨石,未免太像人为。””“.....沈砚!你这是谋杀!谋杀朝庭命妇!你怎么敢!"井中的明薇顿时急得跳脚。他抬眸,望向墙边长至数十丈的大树。
“距离差不多,要不然劈一颗树罢。”
“不过我不擅长掌法,用刀剑的痕迹未免又过于明显,但我可以喊一个暗卫来。”他的语气稀松平常,仿若是在问她今日喝牛乳还是喝豆浆。他在做什么
他在计划如何天衣无缝地帮她杀死一个人吗?
似乎看穿了宁沅心中的疑虑,他坦然道:“你放心,除了你我,无人知晓此处发生过什么。”
“你们到底要对我做什么?你们怎么敢!”
"宁沅,你若是敢杀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明薇暴跳如雷。
“你别信她说的,若这世上的鬼真的这般有用,早就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只怕仅剩些伥鬼作祟。"
他的视线很淡,仿若明薇只是一只轻易便能碾死的蝼蚁。见宁沅并未即刻决断,明薇当即变了副脸色,她恳求她道:"宁沅,你放我出去罢。出去以后,我也再不会同宁家有所牵扯,不正遂了你的愿吗?何必非要让你夫君背上些不明不白的人命官司?"
沈砚微微蹙眉,手指握住井盖,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也不再顾及那厚厚的尘泥,云淡风轻地把那道口子扣上。“吵死了。”
井盖的边缘赫然印下了五个指印。
沈砚凝着留下的证据道:"有点麻烦。"
“不过正逢春雨连绵,待会儿遮掩一下也不是什么问题。”他小心按在先前的指印上,遏制住了井盖的松动。
蔓延进去,但浓烟却不受阻碍。’
沈砚回身对宁沅道:“先前有热浪袭来,想必此处的密道连接着起火点,纵然火势不会“即便被人发现她死在这儿,也只能算为了避火,生生困死的。”井内的明薇仍在歇斯底里地尖叫,拼命用木条撬着井盖。“你放心,我会处理干净,不会连累你。”
他若无其事道。
宁沅对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若说在片刻之前,宁沅比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