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道:“他时常如此吗?”
裴子星颔首道:“嗯。自你及笄后,沈伯父便一直在催促他去宁府向你提亲。”"一直?"宁沅蹙起眉,"这么说,他起初是不愿意的?"她一直以为沈砚对她情根深种,后来才觉得他或许只是与她身体契合,并不是真的喜欢她。
听见这话,她的心更沉了一沉。
猜想得到了验证。
果然沈砚多次宣扬要娶她,只是因被家里催婚之故。
裴子星想了想道:“我觉得也未必,他可能最初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心。”"你不用替他说好话了。"宁沅闷闷道。
他才不喜欢她。
"我在府上的时候,家中人也总催我娶妻之事。"
"人人听多了都会觉得厌烦,但这厌烦对得是长辈絮叨,并非是你。"都会喊她姨姨了。
宁沅算了算,其实裴子星要比他们都大些,若是听从家里的安排成婚生子,孩子怕是“裴大哥,你是因为尚未遇到心仪的姑娘,所以才未成婚的吗?”裴子星抿了抿唇,如实道:“也不尽然。”
责......
宁沅讶异地转头看他,道:"这么说,你原来有喜欢的姑娘?那你那时还说可以对我负当对上他认真的神色时,宁沅愣了一愣。
她并非天真到不谙世事的女孩子,当即便明白了什么,心中莫名有些不自在。她垂下头去,感觉有些乱。
他既然没有点破,那她还是装作不知道得好。
“你人这样好,那姑娘肯定也会很喜欢你的。”
裴子星笑了笑,坦然道:"可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也无意改变她的想法。"“人活一世,无非就是一场体验,心动是体验,错过亦是体验,我这段感情已然很圆满了,不曾留有遗憾。"
“那么你呢?"他望向宁沅,“你若是有遗憾,为何不勇敢一点?”其实,身边熟悉她与沈砚之人无不看得出他俩的心思,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与沈砚,一个太清醒,一个太谨慎。
清醒者不敢多思多想,亦不敢去深挖被藏匿起来的爱意,怕自己就此沦陷,却听对方道一句只是好心。
而谨慎者偏偏多思多想,生怕戳破了这层窗户纸后一拍两散,终究未得圆满。可若不试一试,怎知会不会圆满?
这两人没一个真正想得开的,还得靠他这个成熟的大哥来。宁沅低着头,未曾回答。
日光在她的眼睫下投出一片淡淡的暗影。
裴子星的话印在她心里,她不由又想起了那抹孤寂如月的白影与浅淡冷香。她想,裴大哥说得对,自己可能真的有点喜欢沈砚。
但是他要娶自己是真,不喜欢自己也是真。
她与沈砚相识多年,可她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他,只知他是个有底线的好人,却亦会用一些非常手段来达到目的。
所以,他为了娶她应付家里,才会故意对她好,也会无意对她行骗。他或许根本不是为了耍自己。
人活一世,无非体验一场,酸甜苦辣,悲苦喜乐,万般滋味皆是滋味。她体会过心动,体会过生气,体会过契合,体会过错过,她从这段感情里已经得到了许多许多。
反正她是要走的,不如就此画上一个圆满的句点。
她抿了抿唇,由衷道:“谢谢你,裴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那就好。”
见她想开,裴子星对她笑了笑,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欣慰和释然。两人又一同折返。
明明相隔很远,可宁沅的目光却仍不由自主地被沈砚吸引。几句,而他依旧神色浅淡地吩咐着,仿佛天地间不会有任何事情拨动他的心绪。可他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而后挪开了目光,自顾自地忙碌,时不时有人来向他请示宁沅收回目光。
她从小到大看得很清楚,人的一切不甘都来自于欲求不满。渴望权力,渴望地位,渴望财富,甚至渴望被爱。
而她没有什么伟大的欲望,能够安稳地度过每一日就好。何必多想。
她与裴子星道了别,而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大忙!
裴子星往沈砚处走去,颇为热情地揽住了他的肩头,冲他低声道:“兄弟我可帮了你个沈砚微微蹙眉,望向他,语气中稍有些疑惑:.....你确信不是倒忙吗?”“怎么会!”
沈砚严肃道:“我已经不想和她退婚了,你知道吗?”
“你终于肯承认了?我又不傻,怎会瞧不出来?你就放心吧!"他自信满满道。沈砚狐疑望着他。
这怎么和他听见的心声不一样?
*
的机会。
不管怎么样,沈砚还是决定先发制人,回府的次日一早便携礼去寻宁沅,不给她乱来但既要见她,说如此郑重庄严的事,就需要保持一个良好的精神状态。沈砚这夜睡得格外得早。
谁料宁沅亦如是想。
函,打算明日亲自去找沈老大人一趟。
只可惜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