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干脆得和没听见一样。“应倪。"周斯杨又喊,他迫切地需要说点什么,哪怕是再见都好。
应倪继续往前走,步频加快。
周斯杨跑了起来,应倪听到身后逼近的脚步,无可奈何地停脚。
“应一一”
“说吧。"应倪打断他。
“我,我一一"周斯杨又急又茫然,他从钱夹里取出一张卡,“密码是你生口。”
应倪看着他递过来的卡,默不作声。她眼皮是半垂着的,周斯杨看不见表情,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好说出自己的想法,“你别逞强。”
应倪应声抬眼。
周斯杨被她这种眼神看怕了,“当我是借你的也行。”应倪:“我还不起。”
周斯杨:“那你就别还。”
应倪无奈地笑了。
周斯杨将卡强硬地塞进她手里,“余皎皎说你没钱付手术费,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解决的,但后面肯定要话更多的钱,卡拿着,奶茶店也别去了,那里不适合你,你不该变成现在这样。”
应倪问:“现在这样是什么样?”
周斯杨说:“我心疼。”
应倪瞬间收起笑容,毫不犹豫地将卡砸在他身上,有些克制不住地歇斯底里,“周斯杨,你他妈有病,有病啊!”他怎么敢的!?
周斯杨试图握住她的手,被应倪一把甩开,“谁要你心疼了!滚啊!”
站在不远处的陈京京被这一幕吓到了。她原本是看戏的,银行卡砸到了周斯杨的下巴处,似乎还疹出了鲜血。周斯杨将卡捡了起来再次往应倪手里塞,这回应倪直接用包砸了过去,周斯杨就站在原地傻傻地让她砸。看得陈京京有些后怕:“她好凶……”
陈桉说:“嗯,一直都凶。”
听哥哥说他们已经分手近八年了,恨意还能这样浓,恨越多爱就越多。陈京京开始好奇:“为什么分手?谁提的?”
“不知道。”
自从在英国见了周斯杨,听他说要买钻戒求婚,知道他们很幸福后,就再也没有关注。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不知道呢?陈京京她想起昨晚哥哥那声简短肯定的回答,又想到上午告诉哥哥周斯杨献血时,他的无所谓。
忽然迷茫了。
“你应该也去献血的。“陈京京几乎不点评陈桉的行为,因为哥哥的决定永远是明智的。但这次,她作为一个女人,认为在这件具体的可以彰显男友行动力的很细节的事情上,哥哥不具有竞争力,甚至败了一截。陈桉说:“你不了解她。”
他也从不做自我感动的事。
周斯杨明显也知道这点,但他的情绪太饱满了,饱满到不经意间就溢了出来,还是想刻意地让应倪看见。“可女生就吃这一套,他们以前谈过,都过去这么久了,应倪还能冲着他发脾气,白月光或许谈不上,但…“因为不想打击哥哥,陈京京斟酌了下用词,“机会挺大的。”陈桉笑了下,光线刺得他微微眯起眼,看着不远处彼时离得很近的两人,“人人都有机会不是吗。”陈京京怔住了,转头看向哥哥。
因为内敛,沉默,温和以及事业有成。
所有人都觉得陈桉是从一株羸弱的小草茁壮成一棵遮天大树的。
连妈妈都这样以为。
但她清楚。
不仅仅是因为这句话。
是哥哥从始至终都是一头披着树皮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