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给拖累了,才不显大名于世。
只是不知目前箭术练得怎么样了。系统检索出的资料告诉他曹评箭术十分了得。
左右手如一,夜或灭烛能中。伴契丹使者射,尝双破的。
不过刚才搀的那一下他感受到了曹评小臂上紧梆梆的肌肉,看来家传的本事是没有落下的。
总之赵昕越看曹评就越是喜欢,越看就越乐,到最后满嘴的小米牙都跑出来凑热闹。
曹评不明就里,被赵昕的笑弄得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幸好皇城司此时已经检查完车驾,为首的一个虞侯过来请示赵昕,才将曹评给救了出来。
只听那身形精悍矫健的虞候说道:“大王,车驾随从全部检查完毕,没有问题,还请您登车,臣带两什人随行保护。”
赵昕惊呆了,这两什就是二十人,都快半个班了,那他白龙鱼服个屁啊!
瞧出他的惊诧,那虞侯连忙道:“大王放心,除了我以外,其余人都是暗中跟着。这种事大家都是做惯了的,必不会误了大王的事。”
好家伙,还真是和锦衣卫差不多的特务机构啊,怎么在历史上毫无名气呢。
“只是……”那虞侯说完之后也不走,眼神闪烁。
赵昕的心刚刚才放下,就被这虞侯一句话给又拎了起来,好奇地看着他。
曹评充当了嘴替,叱道:“你这厮好生不晓事,有话就赶紧说,大王宽厚仁民,岂会见责于你。再支吾下去,误了大王的事……”
那虞侯慌得腰一下就塌了,连忙说道:“臣绝不敢误大王的事,只是臣听说大王欲往市井见众生之事?”
“正是。”
“那臣斗胆谏言,大王和曹小哥还是换一身衣裳比较好。嗯……”顿了顿之后又继续说道,“曹小哥最好也不要骑马。”
赵昕一愣,旋即抻了抻袖子摇头苦笑。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万恶的等级制度,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将他腐蚀得这么深了。
在这个虞候提醒他之前,他居然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衣锦佩玉有什么不对。
曹评细心些,问道:“那这换的衣裳从哪来?”
“曹小哥放心,东京城里不缺估衣铺子,兼做着租衣裳的买卖。司中弟兄到了年岁说亲的时候,总要去两趟,有不少相熟的地,到时候租两套干净衣裳就是。
“至于您这马,就暂时放在司中照料吧,到时候您打发府上人来取。”
话说得顺畅流利,显然是想了很久。
赵昕果断拍板:“好,那就照你的意思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虞侯的脸上现出惊喜来,忙不迭道:“臣贱名梁鹤。”
“梁鹤?”赵昕看着那虞侯远去的背影,很是无语地撇了撇嘴。
这长得猿臂蜂腰螳螂腿的,叫梁猿还差不多,哪门子的鹤啊。
虽然体型与姓名严重不匹配,但梁鹤真不愧是皇城司积年的虞侯,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妥当。
从估衣店出来之后,不仅赵昕和曹评换了行头大变样,就连马车都被换成了青顶灰布的不起眼款式,专业程度直接拉满。
而且一路上赶着马车给两人讲古,其知识丰富程度,令两个一直长在温室里的贵胄公子大开眼界。
赵昕甚至开始怀疑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知道整个东京城有多少条下水道,里头又藏着多少只老鼠。
但梁鹤明显很有分寸,一路上只讲些不犯忌讳的市井故事。
“吁——两位哥儿,前边就是集市了,人多马车过不去,咱们得步行。”
赵昕自然没意见,人小腿短身份还贵重的他理所当然地到了梁鹤的肩膀上,曹评就腿着跟在梁鹤身旁,看上去像极了当爹的带着两个儿子逛集。
在赵昕眼中,此时看到的集市和他后世所经历的农村集市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都是人很多,售卖的货物也各式各样,似乎包罗万象,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但细看之下就能发现,许多人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很多人衣袍脏兮兮的,应当是没有替换的衣物,还有一些人蜷缩着身体,全靠抖来抵御严寒。
地面凹凸不平,不少处积了水,结出一层薄冰,更甭提还有那些不讲究的随意丢弃的各种垃圾了。
梁鹤觉察到他的情绪,帮着解释道:“这是每旬一次的大集,多有城郊的农户入城,彼辈无知少礼,大相国寺的集会好上许多。”
赵昕抿了抿嘴,没说话,默默地将情绪压了下去。
自认为十分守信用的赵昕支使着梁鹤带着他去了卖各色小玩意的地方。
就是到了地方后开始麻爪了。
这些个木雕泥塑、草编竹器瞧着都很不错的模样,所以他姐口中没有匠气,精巧些的玩意到底指的是什么?
赵昕可以肯定,这要是买回去的东西不满意,他姐指定一天念他三十遍。
所以有没有人能告诉他东京城现在到底时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