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贵县可知这温池县的县名由来?”
全,而且都是大开门的真货。
虽然这个自称是东宫詹事的薛泽相貌打扮与他们的印象相距甚远,但官凭印信一应区希范与楚云阔也就当真的来招待,将薛泽让到了主位坐下。然后薛泽一开口,区希范心中的疑惑就去了七分。
官员迥然不同,极好分辨。
优先办事,省略客气寒暄,单刀直入切题,属于是殿下一手塑造出的东宫风格,与寻常不过区希范还没摸准薛泽此来的意图,是殿下派来帮他,还是考较提点他。而两者的应对侧重点是不同的。
因两者皆为本县特有,故取温泉之温字与盐池之池字,合为本县县名。所以他就用了一个中庸的回答:“据唐时县志所载,本县县名取自县东的温泉与盐池。薛泽微皱着眉头咂吧了几下嘴,努力将嘴中茶水的苦涩味压下。心道不愧是有盐池的地方,水都比旁的地方要难喝。
其实在接到前往韦州的令旨时,薛泽心中不乏怨怼。
当地官吏周旋谈判,又是与乡民斗智斗勇。
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他远赴雷州,拿着太子殿下画就的晒盐池草图与笔记,先是同搭上了全部的时间,风里来雨里去,不断试验调整,整个人都快变成盐干了,这才成功实现引海水大规模晒盐。
耗费了那么多心力,吃了那么多苦,为的不过是加官进爵。结果到这酬功的节骨眼上了,殿下又对他说西北需要他,让他来韦州指点建造内陆的晒盐池。
不求规模多大,只要够用,暂时撑起局面就好。
命危险,那就是让人想要掀桌子直呼辞官不干了。
可从东南到西北,光是之间的距离,就听着令人绝望。如果再加上在西北所要冒的生见殿下的苦是谁吃谁知道。
更何况他薛泽在外人眼中虽是东宫门下,殿下心腹,但这远离京城,积年累月不得面就被勒令归家养老。
梁鹤如何?当初殿下面前炙手可热的红人,东京城呼为元储恶犬,结果一朝会错了意世情薄如纸,到现如今还记得他的恐怕也就只有自己这个当初的对头了。这还是成日里鞍前马后伺候着的心腹呢。
刀剪断风筝线,让他自生自灭。
那见不到面的心腹就更狗屁不是,他就像那飘着的风筝,殿下不高兴了可以随时来一他不能一直这么飘下去,否则将来殿下说不定就把他给忘了。好在殿下素来是体恤下情的,命他绕道入京,好好谈了一番。三司谋个显职。
然后到离京之时薛泽满脑子就只剩下了殿下的几段话:“以薛卿此次晒盐之功,足能进“可三司机构庞杂,人员冗聚,人人背后都有尊佛祖菩萨,即便是我,也不好轻动。“而且在薛卿你离开的这一年多时间里,我为天下计,得罪了不少官员。薛卿你去了,怕是要被埋没....
“薛卿,昔年我命你去雷州时,说的是勉之。今次我又命你去韦州,依旧还是说勉之。“记住,风浪越大鱼越贵。西北局势复杂,正是有志之士立功扬名的好地方。”看着区希范与楚天阔,薛泽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太嫩了,真的太嫩了。
薛泽还是很愿意提点这些后辈的。
有道是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才想着为旁人撑一把伞。在不威胁自己利益的情况下,于是薛泽释放了十二分的善意:“区县令还看了县志?真是老成手段,翌日大有可为啊。”
“岂敢岂敢,都是殿下教导得好,这才令我这个理政治民的新丁不至于出错。”"诶,贵县何其过谦。殿下慧眼,你我皆知。既保举了你做这温池县的县令,将如此要地托付给你,你就必有过人之处。
“实不相瞒,薛某此行正是奉了殿下之意,为贵县境内的盐池而来。”“盐池?"区希范有些迟疑。
“唉,只我这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殿下特地写了一封信,让我交给你。”区希范双手将信接过,瞄了一眼信封就感叹道:“殿下的字又进益了。”人尚且叫苦不迭,但殿下还要抽出时间看劄子,学着处理政务。"是啊,每日里五篇字,两壶箭,骑半个时辰的马,还要做宋学士留下的课业。加于成一说到这个薛泽就很有些咬牙切齿。
他宦游在外,孩子只能交给妻子教养。
绕道东京等待殿下接见的时候回家小住了几天,本还期盼着父慈子孝,阖家团聚共享天伦之乐,然而结果却是每天被气得够呛,家里尽是鸡飞狗跳。面见殿下后,更是想把家里那两个作妖的崽子给吊起来抽。才能生下来。
殿下那样生而知之的孩子他完全不敢想,东京城中都在传殿下这样的孩子得耗费国运但有个两三成,他还是敢期盼一下的。
但等来的却是两个逆子的当头一击。资质有限,催逼也无用。如今殿下又有意收紧荫官品级与名额,所以还是他多多努力,为儿孙谋未来吧。新脑子了。
薛泽在胡思乱想,区希范却感觉大脑在疯狂运转,甚至觉得头皮有些痒,好像是要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