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血肉堆砌的墙壁。来到门后,他们顾不得自身的狼狈,反身去关闭大门。作为双重保险,分别绘制于大门两边的避水符文合二为一,立刻运作起来,原本是人力不足以抵抗的水压,堪堪停留在了石门之外,一滴都没有漏进来。但众人的情况并不很好。
这一场踩遍了所有劣势的战斗耗了比想象中更多的力气,最后这一拨强行突入,更是让许多平日里只习惯远程施法的人,承受了太多近距离爆炸。
头部,胸膛,双臂,都满是焦黑的伤痕。
众人都靠着墙壁,急忙忙找出疗愈药水来治疗伤势,互相丢着治愈技能。
到底是血肉之躯,而非游戏内捏造的数据,恢复的再快,也不可能一个眨眼就涨满血条活蹦乱跳。新生皮肉,至少需要十几分钟。
宁芙的运气不错,活木手镯的自动防御又格外靠谱,只是在冲进来之后翻滚卸力时,手掌有轻微擦伤。她打算先去给被轰到了甬道更深处的安德烈补上一刀,以免节外生枝。
然而才站起身,就听到了突兀的脚步声。
那是做工考究的真皮皮鞋,仿佛有强迫症一般均匀踩过地面的声音。
声音在微光术的照明范围边缘停了下来。
宁芙下意识投入更多精神力,将其调高一个级别,扩大的光亮便照出了一个女人的身形。
不管是面目还是衣着,她都带着一种保守的刻板,穿着领口带有墨渍的白袍,所有口袋里都塞满了东西。正是叶维娜。
而在她脚边的,是被炸掉了半边身子的安德烈,他趴在地上,颜面焦黑,眼皮和嘴唇都被炸碎了,眼球和参差不齐的牙齿就暴露在外头。
但它不知疼痛,只是嘟囔着:“药……给我药……同时挥动着同样破破烂烂的前肢,试图将碎了一地的内脏收拢回腹腔。
那儿已经被炸的稀碎,它装进去多少,就会掉出去更多滑腻腻的腥臭碎肉。
叶维娜微微皱眉,对宁芙道:“你好,能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想先把这玩意处理掉。”
她语气恹恹,活像是被迫加班的社畜,怨气冲天,又没什么攻击性。
宁芙知道,这才是真正不可小觑的敌人。
在方才的战斗中,她才迟迟没使用神明的权能,就是为了将底牌留给叶维娜。
只不过,警惕归警惕,人家礼貌的跟她征求意见,还是让她沉默了片刻。
叶维娜就当她默认了,从口袋中摸出足有香蕉般大小小的金属注射器,面无表情的刺入了安德烈的太阳穴。药液一股脑被打了进去,安德烈本就狰狞的头颅越发鼓胀,多余的白色液体挤爆了本就焦黑发脆的血管,他口中发出叽叽咕咕的怪声,吐着白沬倒在地上,躯体时不时的痉挛几下。
叶维娜俯视着安德烈。
还是失算了。
在他找上来,帮他重新诞生之后,就该放任他腐烂发臭。
不该只是因为急需干杂活的帮手,就固定了他的灵魂。她不是专业的死灵术士,草草固定的死灵本就会比生前劣化。
果不其然,安德烈他本就不太强的思考能力随着半具躯体一同腐坏了,只保留了生前的油滑和惹人厌的爱好。倒是很会拐人,出去一趟,就拐回来两个大国贵族,也招来了杀身的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