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徒。
毕竟死的人越多,他们越是财源滚滚来,大家拜码头都很现实的。
捞尸人并不去海神的神庙献祭,都是在深夜无人之时祭拜死神,他们的燔祭随着最近的好生意而变的更丰厚,也没被其他人察觉到,就这么闷声发大财。直到莉奇和文森在深入调查时用了些不需细说的暴力手段,才将异状从何时开始,又是以哪个位置为中心,都逼问了出来。
令人意外的是,异状开始的时间非常早,至少能追溯到一年以前,比起圣百合学会的恶行要早得多。位置就更古怪了,并非某个隐蔽的岛屿,而是一片素来风平浪静的海域。
会议室的桌子上铺着一张海图,这片区域被圈了起来,而这片卵形区域的边缘,刚好与发生了失踪案的航线相重合。
宁芙看着试图通过殴打来激励雷弗斯的米拉公爵,有些纳闷。
“这事儿不是已经很明确了吗,还有什么用得着预知梦的地方?”
米拉公爵转过脸来,笑道:“按理来说,现在基本能确定,敌人的大本营,其实藏在海底了吧?”宁芙点头。
就见米拉公爵的眼神有些冷,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玩味:“那海神教会的神官们,是干脆不知道呢,还是明明知道,却眼睁睁的放着不理?”
别管出事的乘客信仰着谁,至少海员和渔民们,十有八九都信奉着海神。
他们在自家神明的主场上没被保护,仍旧被玩弄神智。“海神究竟是一时不查,是默许,还是有意促成,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这还真是宁芙从没设想过的困境。
作为神眷者的身份公开后,针对她的追捕不仅一笔勾销,连王室成员都礼让三分。
宁芙当时并不觉有什么不对。
毕竟她确实是莫名其妙被针对。
可万一在某些案件中,神明本身,或者追随袍的信徒,就是罪魁或帮凶,可就很难办了。
譬如眼下这种情况,强龙不压地头蛇,海神庙的态度,极大的左右了这桩案子到底能否顺利查下去。宁芙忍不住设想了一下,倘若创世神要毁灭世界,要她去当杀人的刽子手,那她……
不不不,住脑,别构思你那恨海情天忠义两难全的剧本了,根本没有这种可能性。
哪怕别的神明都没什么好心,可创世神绝对是仁慈善良的。毕竟这世界就是袍所造的呀,若说这世上还有最后一个人会溺爱不成器的作品,那肯定就是作者本人!都那么多次了,哪怕并非袍的信徒遭难,创世神也从不吝于出手施加庇护,就是最好的佐证。
不管怎么说,人类面对那些天然掌握着至高权柄的存在,总是显得软弱无力。
一想到这一点,米拉公爵的火气就蹭蹭往上冒。她揪住雷弗斯的辫子:“别想着逃避责任,之前是宁芙不计前嫌,才留你一命的。倘若你这次全程一个梦都憋不出来,就卷铺盖滚蛋,别再上我的马车!”骂归骂,预知梦这玩意儿,实在憋不出,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海神教会那儿是什么态度,得通过别的方式去刺探。刚好先前路普利带走了一些怪鱼,刚好可以打着讨教研究成果的旗号过去探查一番。
去往海神神庙的马车上,只有两个人。
莉奇跟文森这对搭档,向来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的配置。
只是这一次只是去探听情报,不会动手,也不知道文森为什么还是执意躲在暗处。
其实宁芙早就察觉到,文森一直在躲着她。分明住的很近,可在树溪区的街上,再没遇到过。冒险者公会也不见他人,只能遇到莉奇。
总不至于是被她迷晕过就记仇了吧,那件事分明她才是受害者啊!
听了宁芙的牢骚,莉奇思考片刻之后,慢吞吞道:“文森那小子,就是很别扭,他其实………宁芙见她拿腔作调的样子,心下明了,这不就是又想跟别人说八卦,又不想仿佛是自己主动抖露,非要别人追问一下吗?
她没多想就随口捧场:“文森其实怎么了,展开说说?”
就听莉奇继续道:“他对于神职人员,都有些抵触。毕竟他本来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呢,结果,就因为违背了神明的授意,全家就剩他一个活口,容貌.…她举起手在自己的脸前囫囵比划了一下。
宁芙的表情瞬间僵住。
她本以为是有八卦可以听,结果竟然是这么苦大仇深的事吗!
文森有秘密身世,其实并不令人意外。
宁芙去过他的住处,那儿干净有井井有条。茶杯只放在客厅里,卧室窗户上则装着两层厚度不同的窗帘,在当今这种物质相对匮乏的环境中,可不像是穷人家能养出来的习惯。
文森,全名文森·克里特,并非安格维斯出身,而是朗宁帝国的贵族子弟。
克里特家族明面上是比较边边缘化的闲散小贵族,暗地里则是直隶于皇帝的鹰犬,负责处理一些不便公开的工作。
大约十年前,文森的父亲接手了一件棘手的工作,去调查一位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