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众人的面,郑天刚觉得有些没脸,立马搬出长辈的架势,指责道:“我没说不还,你至于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
温乔根本不惧,挺直脊背,嘲讽道:“这钱您欠了五年,一直推脱不还。前段时间我爸去世,您也不敢露面,之后我打了无数次电话,您都不接。抱歉,我只能出此下策。”
周围人一听,皆是哗然。
他们万万没想到,平常光鲜亮丽的副厂长竟然是这种不要脸的人!
郑天刚气得脸色发紫,在众人面前,又不敢轻举妄动。
圆脸婶子怕温乔挨欺负,忙出声道:“厂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最近几天,市里领导要来咱们这儿检查,万一被他们知道,影响太不好了!”
温乔听后心思一动,很感激大婶透/露的消息。
郑天刚不免有所顾忌,沉思一瞬松了口,“小乔,咱们找个地方谈吧,别影响其他人工作。”
“行,那就去您办公室谈。”
说着,温乔不顾他的反应,径直朝厂里走,因为她知道,副厂长办公室的对面就是厂长办公室,只要他敢赖账,她就去厂长面前闹。
她父亲曾顾忌两家人的关系,不愿撕破脸追债,如今到了她这儿,她可没那么软的性子。
郑天刚很无奈地跟上脚步,心思百转千回,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桩麻烦事?
很快,他们来到办公室,郑天刚双手叉腰,又端起领导者的威严,道:“小乔,咱们之间有误会。我是在一个星期之前,才知道你爸去世的。如果我早知道,肯定会去京市见他最后一面。”
温乔很恶心他的虚伪,忽而一笑,轻声说:“我爸就在这儿呢,您不用感到遗憾。”
她怀中的包裹方方正正,很突兀,郑天刚瞬间明白过来,只觉得后背一凉,吓出一身冷汗。
“你,你,这是你父亲的骨灰?”
温乔刚下火车就来要账了,她点点头,承认道:“我父亲在临终前还在惦念您,所以带他来见见您。”
郑天刚猛咽一下口水,被吓到腿软,心术不正的人,最怕半夜鬼敲门。
他连忙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我自知对你爸有些亏欠,3000元钱不是小数,你能不能宽容我两天,我周五把钱给你。”
“郑叔,我奶病重,我弟也因那场车祸成了傻子,他们需要我,我等不到周五。”
提起那些伤心事,温乔还会红了眼眶,却不会受其影响。
“如果您实在没钱,可以先向会计借,我相信以您的职位,借这点钱不难。”
“……”
郑天刚看出她是有备而来,抿了抿唇,又勉强扯笑,“行吧,你等着,我去借钱。”
“好的。”
温乔缓缓落座于沙发上,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这与她的妖艳相貌背道而驰,却又浑然天成,充满魅惑。
她不怕郑天刚一去不复返,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十分钟后,郑天刚终于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神色不愉道:“这里是两千元钱,会计只借这么多,另外一千元,我可以拿东西顶账。”
温乔借过信封,打开它数了数里面的金额,见金额正确,默默松了口气。
然后抬头问:“您想拿什么东西顶账?”
“你婶子开了一家澡堂,生意还不错。但我不想让她干了,正好拿它顶账,你觉得怎么样?房子是自家的,里面配套齐全,连房带配套,按市场价最少能兑两千元,我对你爸有愧,这便宜只想给你占。”
他态度真诚,很有说服力。
温乔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绝不相信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有可能……他想坑自己?
好奇心促使她点头应道:“好吧,我要看到实物才能决定要钱还是要物。”
第二天。
她从招待所出发,按照约定来到城西。
与城东不同,这里几乎都是土路,偶尔有拖拉机呼啸而过,会扬起厚厚的尘土,迷得人眼睛生疼。
温乔蹙起眉,伸出瓷白小手捂住口鼻,一双潋滟的美眸里尽是失望。
她很不喜欢这里,忽然后悔昨天的决定,还不如早点拿钱早点回京。
前方不远处是一家澡堂,牌匾上的字看不清楚,门面瞧着破破烂烂的,怎么可能生意好?
此时此刻,她百分百确定郑天刚没安好心,想用这赔钱买卖坑自己一把。
她穿着细高跟儿又往前走了两步,不禁犹豫要不要进去?
忽然,她听到“叮”的一声,脑海中莫名出现一道机械音:【欢迎您绑定澡堂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