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市面上各种各样的设计都有,要开创一个全新的设计风格乃至设计思路是非常难的,国内服装企业的情况星回又不甚了解,旧印制衣到底是她经过调研后严选,还是随机盲选,失忆后的星回无从分辨,于是便结合旧印近几年新款井喷和设计部人事频繁变动的实际情况,在提供设计稿时留了个心眼。果不其然,在设计被采纳后,叶幸以“试用期内不给独立署名”为由,将星回的设计归为“叶幸团队”作品。
是旧设计,星回并不在乎署名,后来叶幸让她把参赛的设计稿拿出来,单单是旧印对中式服饰从未涉足,无法保证工艺这一点,她就不会同意。
她是想不起那两组设计的灵感来源了,但她确信,既然失忆前自己能拿去投稿参赛,一定是对设计满意的,那设计就该被善待。
这段因记忆空缺引起的波折迂回栗萧里无从得知,他只当是星回听闻旧印口碑不好早有防范,提点道:“中西方职场文化差异明显,海归的身份能给到你一定加持,同时也会让业内对你要求更高,逢时装周推介还不起量,你的处境不乐观。”
她在旧印的处境就没好过,连公司的发财树死了,都有人说:“怎么你一入职,它就死了?”
星回当然不会和栗萧里说这些,眼角余光瞥到又有人看向他们这边,她叹了口气:“你再安排我坐在这里,岂止是不乐观,未来要更艰难了。”
还有心情开玩笑,心态倒是很乐观。
栗萧里微沉着眉眼,唇边带笑,“那是你的事,我又不看那位陈总的脸色。”
星回轻声回了句:“你都当众给他摆脸色了,当然不在乎他的脸色。”
她的聪慧总是恰到好处。
栗萧里气笑:“我给他摆脸色,是为了谁?”
明明是训诫的口吻,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又透出隐约的情意,是不经意的温柔。
星回的心像被微风经过湖面,涟漪四起,她不敢与栗萧里对视,头转正,看似专注地看着台上,面对他那一侧的脸颊和耳朵却悄悄红了。
栗萧里看见了,他心情愉悦地笑着。
大秀临近尾声时,星回手机里来了一条信息,她看过后和栗萧里说去下外面。
栗萧里似乎误会了她的意思,点头的同时伸手接过了她的包,一副给女朋友拎包的姿态。
星回怔了下,最终什么都没说,静静起身往外走。
侧门不远处,陆亦乘正在接电话,她保持些许距离站在旁边。
陆亦乘回头看到她,三两句结束通话,快步走过来:“你旁边的位置上一直有人,我不方便坐过去,稍后又要先走,只能把你叫出来了。”
陆亦乘是时尚传媒的副总,方知有的前领导,星回的……栗萧里曾针对陆亦乘酸酸地评价过一句:你的竹马。陆亦乘比星回大几岁,因父辈是朋友,他们从小就认识。
星回说:“知有刚还和我说在媒体席看到你们家摄影师了,他们说你不来。”
原本是有其它工作安排的,但下属和他说方知有和朋友来了,陆亦乘便知道那个朋友是星回,才绕路过来看一眼。
他玩笑道:“你退赛了,大秀观赏性减弱,确实不想来的。”
星回故作惊讶:“我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陆亦乘笑起来:“你再在那个位置上一坐,怕是有人连大秀都没心思看了。”
星回实话实说:“如坐针毡。”
陆亦乘给她吃定心丸:“他不会让网上流传出什么的,这么做无非是要给陈出新提个醒。”
星回不是明星,网络上的东西她无所谓的,至于陈出新:“陈总那边,其实还好。”
反倒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栗萧里同进同出,她不太适应,确切地说,是那些别有用意的探究的目光,让她不舒服。偏偏栗萧里并不介绍她,任由别人去猜。
提到陈出新,陆亦乘是有些气愤的,“他侵害了你的设计署名!”
星回无所谓地说:“设计反响又不好。”
“那是两码事。”陆亦乘佯装生气:“不说了,走了。”
星回哄道:“等入围奖金到账,请你吃饭啊。”
陆亦乘一秒被哄好:“本来想着你要是拿下金奖,敲你一顿大的,现在倒让你拿1000块打发了。”话说到这,他言归正转:“就是想问问你,要注册工作室吗,要的话给你留个好位置,或者还是打算先屈就在旧印?”
本届设计大赛的力度前所未有,除了奖金,所有入围选手在创意大厦建立“创意工作室”,给予一年免费提供场地和跟踪推介扶持。
星回接到入围通知后再去看大赛通知,对这项政策是最感兴趣的。可惜没能进入决赛,闯进前三名,拿不到奖金和政府补贴,她就要重新考虑工作室的运营问题。
星回神色认真:“做工作室的话,我还是希望找个‘前店后厂’那样能直接展示和销售的店面,节省开支,创意大厦的整体位置不理想。”
她说这话时恰好侧门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