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谢炳焕问出的问题,就算她掏空自己所有知识,也得不出一个好的答案。
很快,一炷香过去,谢炳焕就这么简简单单过关了。围观的众人,包括谢炳焕的亲友团都傻了眼。老天奶啊,金陵第二纨绔居然靠着正经的手段堂堂正正比过了一名秀才!
只有孔茜与有荣焉,她早就觉得谢炳焕虽然在传闻中荒唐,但自从赏秋宴接触后,她发现她不过有些特立独行不爱世俗功名,实际上却是一名十分聪明灵秀的女子。三关全过,可以带走新郎了。
看着盖着红盖头的崔暗梅被人牵了出来,刚刚还轻松写意的谢炳焕又开始紧张扣手指。
伴随媒公的指令,谢炳焕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亲友们催促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把人家郎君请上轿。”怎么请上轿,是不是要牵手?谢炳焕咽了咽口水,她打爹胎生下来就没摸过小男生的手啊。
崔暗梅盖着盖头,只能看见一双登云履朝自己走来。谢炳焕对他伸出手,像是怕吓到对方,非常轻柔道:“郎君,跟我走吗。”
一双洁白如玉雕般好看的手搭在谢炳焕的掌心,她半天没呼吸,缓缓将他的手收拢在手心。
崔暗梅不仅皮肤如玉的品质,体温也和握住一块玉一样冰冷,谢炳焕这时才发现崔暗梅的手指并不是她以为的不沾阳春的细嫩,上面有一层厚厚的老茧,哪怕谢炳焕只是虚握,都能感受到上面的粗粝。
想来也是,他的琴技如此高超,除了天赋使然,平日里大概也没少练习。
崔暗梅感受到手指被人摩挲着,差点没忍住缩回手。女子天生爱美,不仅自己爱打扮,对男子外表也有很高的要求。他想,这样难看的手,应该是不会被谢炳焕这样见惯了美人的人所接受。
谢炳焕却突然在扶他进入轿子的时候,靠近他悄声道:“崔公子练琴一定很辛苦吧。”
崔暗梅差点忘了自己还盖着盖头,猛地抬起头想去看对方的脸。他的头顶撞到一个柔软的东西,是谢炳焕的手掌。
她的手一直罩在他的头上,以防他不小心磕到。进入轿辇,崔暗梅手掌还残留谢炳焕的体温,大周社会礼节含蓄,很少有肢体接触,男女之间更是要避嫌,这是他前世今生都不曾感受到的温度。
崔暗梅靠在车壁上,缓缓平复心情。这样的话是崔暗梅第二次听到。第一次是陈初念对他说的,当年桃花盛开,年少有为的举人对他轻声关怀。
所有人都关心崔暗梅的琴弹的好不好,却只有她问了他累不累。
就因为这句话,崔暗梅在本可以杀死陈初念时没有动手,最后一败涂地。
一路上敲锣打鼓将新嫁郎带回谢家,两人在赞礼者的指挥下拜堂,这个流程是为表示他们是受到天地父母认同的合法夫妻。
手都牵了,到拜堂的时候谢炳焕反倒镇定下来。只是改称呼的时候,有些别扭。
拜完堂,崔暗梅被送进婚房,谢炳焕下意识想跟过去,却被拦了下来。
有人调侃,“这新娘真是猴急,宾客都还没有见,就想着洞房花烛!”
谢炳焕脸红一片,眼见崔暗梅都有回头的趋势,腮夹更是如猴子屁股一般。
“我只是一时忘了。"她憋着气,为自己辩解。没想到不辩解还好,一辩解众人更来劲了。“哟,忘了喝宾客的敬酒,倒是没忘喝小郎君的交杯酒啊。”
这下,连谢华都忍不住笑了,其他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社恐的系统也不社恐,开启自己的录像模式:“给你录下来了留作纪念。”
谢炳焕:我自闭了。
从拜堂的礼堂来到宾客间,一路上谢炳焕半句话没说。直到待客园里的所有宾客都朝谢炳焕举起酒杯,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谢娘子,冠礼上不喝咱们敬的酒也就算了,这婚宴还不喝就不合适了吧?”
谢炳焕这次没有落荒而逃,她从侍从手里取过一个酒壶,笑容得体:“恭敬不如从命。“看我不把你们这群搞酒桌文化的老登全部喝趴下!
她这次可是早有准备,从家里宝库找出了这把回心壶,只要按下机关就能随意在水和酒之间切换,可谓宫斗宅斗必备。
一个时辰后,宾客席倒了一大片,谢炳焕带着斐然战绩,在众人敬畏的眼神中潇洒走人,没有一个人敢拦她。喝不过,实在是喝不过。这谢家二小姐怎么喝酒更喝水一样?真是后生可畏,恐怖如斯哇。
婚房内,放着谢炳焕吩咐好的用以充饥的瓜果点心,崔暗梅从早上起床就没有再吃过东西,他拈起一枚桂花糕,在盘底看见一张压着的小纸条,上面用熟悉的歪七扭八字体写着:不知道郎君喜欢什么,就端了些我爱吃的。崔暗梅将这些食物扫过一遍,记在了心中。桂花糕清甜可口,甜而不腻,但他只吃了一块就没了胃口。如此周到体贴,不知道是在多少男子身上试出来的。谢炳焕进门时,就看到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食物盘子,她想崔暗梅难怪这样纤薄,原来是不喜欢吃东西。这可不行,健康的美才是真的美。
她拿起一旁的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