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回来,看见屋内乱作一团,不由皱眉。“先生都是她的错!"凤溪捂着肿脸先站起来,指着木棉就开始泼脏水,虽然谢传玉的仆人打过她,她却对着谢园不敢去告她的状。
木棉有些害怕,呐呐道:“我不是,先生,我没有偷她东西…”
谢园板着脸听两人各执一词,烦的额头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她对木棉和凤溪都十分不喜,这两个人空长一副好脸,却连金大小姐都留不住,害她这几月的油水都少捞了几十两,她怎么能不很呢。
谢园摆出先生的架子,先对着木棉痛骂道:“没用的东西,好的不学,学差的,回去将《论语》抄一百遍!”然后指着凤溪的鼻子,“还有你,欺负谢家的仆人,还不给谢传玉小姐磕头道歉!”
听了谢园的这个毫无公正可言的处理方案,谢炳焕简直惊呆了。这就是谢家族学的教书先生吗?她本来觉得金陵侯府倒得有些太快,现在看来哪里是快,简直是太慢!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不公不法。怎么凤溪诬陷木棉,却得给没管好仆从的谢传玉道歉?
谢炳焕顿时对先生这个词祛魅,尊师重道的美德从古流传至今,可不是所有老师都配称为老师。而且,在学堂中老师对于一般学生的权威是压倒性的,老师一旦想要为难学生简直不要太容易,外人不明所以还都觉得这是合理的管教。
这不,刚刚连还张牙舞爪的凤溪都乖乖的认罚。难怪不出五年,金陵侯府就倒了,下一代在这样的地方学习,从教育的根子上就烂透了。
谢炳焕这些日子都只看过侯府繁荣的一面,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它的阴暗面。
尽管谢传玉在这场矛盾里获得了胜利,但这并不代表正义获胜了。她占据上风,靠的不是规则和道理,而是家世和背景,这不也是以势压人,以恶制恶吗?虽然她非常不赞同谢园的处置结果,但谢炳焕这一次并没有贸然和谢园起冲突,不过她心里已经开始打算怎么换个先生了。
谢炳焕一把将谢传玉得意洋洋的大脑袋拍到后面去,对着正要给她下跪磕头的凤溪道:“现在是讲学时间,等一会散学之前再来道歉。”
“木棉待会儿你也过来。“谢炳焕扭头对着瑟缩着脖子的木棉道。
因为谢炳焕是以讲学为由头,谢园也没什么不同意的。大
两个时辰后,私塾后的竹林。学堂里其他学女还未回家,专门等在这看热闹。
凤溪觉得难堪无比,却不敢甩袖离开得罪谢府。她刚做出屈膝的动作,就被谢炳焕拦了下来:“你不需要和她说对不起,你真正应该道歉的是这位。”
看到谢炳焕指的人,凤溪气个半死,“就她,她也配!"软得跟个柿子一样的,只配给她欺负!木棉也大吃一惊,愣愣地指了指自己,“我吗?”谢炳焕肯定地点头,“没错就是你。”
侧身对着更加无法接受的凤溪道,“你也不用给她下跪磕头,只用鞠躬赔礼就好。”
“来跟着我念"谢炳焕道,“木棉对不起,我不该诬陷你,从今我一定会善待同窗,做个好人。”凤溪松了口气,老老实实跟着谢炳焕念。不知为何,她虽然仍然觉不服气,但心里却多出了一股以前没有的奇异感受。
最后,谢炳焕让凤溪记得给木棉送赔偿的礼物,并表示她下次来学堂会检查。
周围人没看到自己想看的,遗憾散场。
和有家室天天回家的谢炳焕不同,谢传玉对谢华宣称要潜心学习,在族学旁边租了房子,每一旬回家一次。但谢炳焕见证了这个学堂的学风后,强行把谢传玉带回家,并勒令她以后每天都得和自己一起回家,否则就把她十岁还尿床的事情告诉所有人,谢传玉只得不情不愿地答应。
一回到院子,墨云就着急忙慌迎了上来,“小姐,正君被主父叫过去了!”
墨云现在算是对谢炳焕非常的忠诚,所以谢炳焕就让他看着点内宅的事情,特别是在宋簪玉和崔暗梅待在一起的时候。
谢炳焕闻言心道不好,衣服都没换就去找宋簪玉。她有些心急,爹本来就和崔暗梅不对付,这次她不在,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矛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