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是Anna,蒋萤也一直以为她的名字叫Anna,但实际上她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周安宁一样。
陆之奚注意到她有点儿沉默,揽住她的肩,说:“只有亲近我的人才会叫我的中文名。”
蒋萤冲他笑笑,“没关系,我也习惯叫你之奚了。”
显然卫应明和吴溪让人仔仔细细地打扫过别墅,连后院泳池的水都抽走换了一轮,客厅桌面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水果,四个保姆在厨房里忙活着做饭。
卫晴只熟悉蒋萤,拉着和蒋萤一起去楼上看她新买的娃娃,而陆之奚则在楼下跟卫应明和吴溪聊天,卫桢也被迫坐在沙发上旁听。
陆之奚爸爸的家族在北美很有地位,发家的历史可以一路追溯到上个世纪初,抓住了几次全球经济热潮,又扛过了萧条和滞涨,根基之深厚,如同一棵百年巨木伫立在北美的土地上,地面上是粗壮高大的枝干和树盖,地面下是盘根错节、深入土层的根茎。
如果不是早年为了他妈妈陆琇在清水庭购置了这处房产,卫应明和吴溪也不会有机会结识这个层次的富豪。
不过那时候,陆之奚的爸爸基本不出现,陆琇也只是在秋天的时候为了看望在中国生活的姑母才会带着陆之奚回来暂住一段时间。
和吴溪这种家境富裕,又跟老公在市场上实打实联手打拼过的女人不同,陆琇是个很具有小资情调的画家,没什么生意头脑,参与不到丈夫的生意里,她本人虽然自小在国外长大,但家境不算特别富裕,身上那些昂贵的首饰全是靠夫家给钱买的。
她能和陆之奚爸爸结婚,吴溪猜测多半是因为长了张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看了都会惊叹的东方美人脸,而陆之奚爸爸的母亲是新加坡华裔,所以对东方脸有特别的偏好。
吴溪一开始接触陆琇,只是为了有机会跟陆之奚爸爸见个面,搭上线,在生意上找到合作机会。但和陆琇喝了两次下午茶,她忽然发现陆琇在育儿方面很有心得,不仅有家庭教师提前教陆之奚学校的课程,保证他成绩在学校遥遥领先,还抓语言学习,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儿能中英法三语无缝切换,不仅如此,陆琇还让孩子从小学打网球,运动上也不落人后。
吴溪觉得这真的很牛逼。
如果不是那时候她忙着事业,没空管卫桢,也不至于开了卫晴这个小号,把那一腔无处实战的教育理论好好实践一番。
“你妈妈真厉害,把你培养得这么优秀。”
吴溪看着陆之奚,语气欣赏中不乏羡慕,“要是我们家卫桢和卫晴能像你这么优秀就好了。”
其实重点在卫晴。
大儿子卫桢虽然成绩还可以,要是高考吧也能考个重点,要是出国读本科也能挑个看得过眼的学校,以后接受他们夫妻俩的公司,脑子也够用。
但卫晴不一样,吴溪一定要卫晴上常青藤,而且要碾压同龄人,踩在她和她老公的肩膀上更上一层楼,变成一个闪闪发光耀眼无比的卓越女性。
二楼。
蒋萤在满是玩偶的房间坐下时有点心不在焉。
她发现又在自己意料不到的时候多认识陆之奚一点,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晴晴吸引了。
晴晴拿了一个半人高、泛着细闪的包装袋给她,说这是送给她的礼物。
蒋萤有些惊讶地道谢,随后见小姑娘默默坐在了她身边,没过两秒开始掉眼泪。
卫晴脸圆圆的,像个白嫩的小包子,她一哭,就像个沾了露水的小寿桃儿,又可怜又可爱。
蒋萤连忙把她抱在怀里为她擦眼泪,“怎么了?”
晴晴哽咽着说:“萤萤姐姐,你可不可以还像以前一样每周都来陪我,我喜欢和你一起读书,我可以用我的零花钱给你付课费。”
蒋萤一怔,缓声说:“可是你现在有新的上课计划呀。”
“我不想打壁球,打壁球很累,打完还要学小提琴、英语、作文、阅读.......我好累,姐姐,我不想学了。”
晴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攥着她的袖子不放手。
当晚吃饭时,蒋萤跟吴溪提起这件事。
吴溪捏了捏晴晴的脸,“哎哟,宝宝你怎么这么聪明,还会找心软的人给你说话。”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把晴晴的诉苦当做是小小的抱怨,只有蒋萤有些担忧地说:“晴晴年纪还小,如果学太难的东西反而会打击她的自信心,增加她的厌学情绪。”
吴溪说:“玩呀,怎么不玩,我们最近还打算趁着暑假带她去瑞士呢,顺便滑个雪,看看晴晴在这上面有没有天赋。”
她又对卫晴说:“晴晴,妈妈再给你买两条漂亮裙子,不哭鼻子了好不好,你现在咬咬牙,坚持一下。你看,Alex哥哥小时候也哭鼻子,现在他变得这么优秀。”
吴溪看向陆之奚,后者朝她礼貌地笑了笑。
模样好、有教养、聪明还能吃苦,全方位的优秀。
难怪他爸爸花名在外,有那么多情妇和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