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愈合,是因为我的匕首上淬过毒,毒素侵入皮肉,如果没有解药,它会一直腐蚀你的伤口,伤口当然就不会合。靳贤的伤是被你划出的,寻常伤口,总会愈合,他为了不暴露你,每次都在即将结时,重新将伤口划开,如此新伤叠旧伤,活着的时候不易分辨,死了,可就全藏不住了。是自知无可辩解,坦然接受。
“.....事到如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杨甘这次再说同样的话,已和先前判若两人,"即便如此,杨少卿也还是不愿意供出背后指使你做下这些事的人?"她似是觉得可惜,"你若不沾此事,凭你的能力,他日史书工笔,自有你一席之地。""当然,"她话锋一转,"你能替他遮掩一时,却遮掩不了一世,凭他的手段,从你进入乌衣巷开始,你已经是弃子,从前他怎么驱使你除掉弃子,现在也会用同样的方式,除你。”
杨甘忽然放声大笑起来,"苏都知把前尘分析得这般透彻,是不是忘了,我如今仍有官身,
是四品正议大夫,尔等不经奏秉就肆意缉拿我,更是肆意对我用刑,可有想过,我今日若在乌衣巷出了事,尔等该如何交代?"
苏露青心中闪过一道思绪。
就见杨甘话音刚落,面色跟着一凝,似是要做出吞咽的动作,立即出手如电,一手紧扣他的下颌,逼他张开嘴,抠出已经被他咬破的东西。梁眠跟着冲上前来,往杨甘脑后猛的一捶,杨甘的头立刻低下来,不动了。“刘贵进来!”
毒,
这毒是死士才会有的,见血封喉,眼下只能勉强吊着他的命。刘贵应声进来,快速查验一番,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丸,"苏都知,他应该还是咽了点“看好他。"苏露青吩咐一声之后,走出牢房。
秦淮舟跟着她一同走出地牢,在僻静无人处开口问道,“他怎么样?”士。"
“牙里藏了毒囊,是死士的做法,没想到堂堂朝廷命官,忠心起来,竟甘愿给别人当死是早已算到会有这一天,所以时刻准备用自己的死,迫你出局。"如此看来,还是晚了一步,"秦淮舟的神色同样凝重,"没想到他藏的如此之深,或许"是啊,真是个狡猾的人。”她作势点点头,忽然转头打量起他来。秦淮舟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看着周围的重重宫墙,几不可查的向旁边退开一步。难道一点也不表示表示?
"这次为了相助秦侯,我可是担了大风险的,"她看着他的举动,跟着逼近一步,"秦侯么,尽管提来。
春日里暖风和煦,绕过宫墙,吹动乌衣衣摆,他思索片刻,道,"那,苏都知想做什“提什么都行?”她似有所指,“提什么你都答应?”
“嗯,"点点头,忽又意识到什么,紧跟着摇头,“赌约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