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转而望向庭中。今晚这场筵席十分顺利,散席时,众人恭送过帝后,自行出宫回府。快走到永安门时,一名亲事官候在附近,似是等待许久。秦淮舟脚步一顿,“你还要回乌衣巷?"
个弯子查了。
"是啊,"苏露青叹出一声,故意道,"大理寺扣了我的人,没办法,只能多出些力,绕“你可以--”
“时候不早,我就不送了。”她几乎是同时说的话,然后径直往前走去。在经过那亲事官身边时,秦淮舟看到她似是听了句什么话,突然顿住步子,回头剜了他一眼。
了全部东西。
“....他的住处已经空了,看情形,是在他刚被抓住以后,就有人去了他住的地方,带走子,一日三餐都由座下弟子送去,他除了在屋子里清修,就是到院中打几套拳。亲事官在路上将查到的结果说完,"至于灵妙观那位都管,这段时间他一直没出过院苏露青听着这些话,快步回到乌衣巷,示意他自去做事,自己则去往乌衣巷的文书室,翻找旧时卷宗。
正巧梁眠也往这边来,进门看到她正在翻找什么,连忙问道,“苏都知,你要找什么?书,都收在什么地方?
苏露青听到动静看向他,想到什么,抬手点了点他,"你来得正好,永嘉元年时候的文"永嘉元年
....
"
梁眠眨眨眼,那是永嘉帝刚登基的那一年。
御史台三司会审的。
皇帝刚继位就出了一桩大案子,不过那时候乌衣巷还未被设立,是由大理寺、刑部和份收入探事司。
后来乌衣巷的前身--内侍省探事司设立,所有永嘉年间审理的大案要案都会再备份宗文书。
之后这个规定一直延续至今,乌衣巷也因此设有一间专门的文书室,用来存放这些卷梁眠在密密麻麻的柜子里辨了辨方向,走向角落的一只柜子,搬来梯子打开最上面的柜门。
沉封多年的柜门再次被打开,里面滚出积年的灰尘。
他拿衣袖挥开眼前的浮灰,露出里面塞得满满的卷宗,“苏都知,应该都在这里了。”一柜子的卷宗文书全部送进苏露青的书房,梁眠站在一旁,问,“苏都知,你要查什么?"
苏露青随手拿起堆在最上面的卷宗,看卷外封口处的钤印。这是当初御史台送来的,里面记录的是永嘉元年中书省一名起居舍人的供词。她走到灯下,将这份供词大致看过一遍。
诏的全过程。
是关于先皇立下遗诏的事,起居舍人负责录制诰之音,那日也是他在场,目睹了立遗这是永嘉元年最轰动的案子,那年也只声势浩大的审理过这一桩案子帝,元俭。
先皇驾崩,因其在位时不曾立过太子,只在遗诏中言明新皇人选,就是如今的永嘉新皇继位,依例宣读遗诏,但核对遗诏时,却出了大差错。据说当时只有中书令裴衡手中持有一份遗诏,备份在宫中御库的另一份遗诏不翼而飞,元俭的正统之位当即摇摇欲坠。
三0
裴衡被指有矫诏之嫌,幸亏有朝中元老苏况领头核对遗诏笔迹,断定是真迹无疑,也变相肯定了元俭的正统地位。
元俭这才得以成功继位,但手握遗诏的中书令裴衡,却因此事被打上谋朝篡位的罪名。案子审了一年,御库遗失的那份遗诏始终不见踪迹,而审理的结果既不能证明裴衡全然无故,也不能证明他不曾包藏祸心谋害皇帝,最终仍维持原判,打上谋反罪名,当街处裴府上下,男子判流刑,终生不得回原籍,女子则充入掖庭。后来宫中也曾酌情放出过不少掖庭宫人,里面或许有裴府女眷,但这么多年过去,除了最近一个进京寻亲的裴昭,其他人全都杳无音信。
她又拿起几份卷宗看了看,再次道,“掖庭那段时间新进的人员名册,可能尽快找来?裴相的案子,看似动如雷霆,到最后牵连甚少,但也有几家实在洗脱不清,府中女眷同样被充入掖庭。
无误才会放人。
这些新进掖庭的人,会被重新登记造册,将来放出宫去,也会比照当初的名册,核对梁眠想了想,“这些名册肯定都收在掖庭,存放在内侍省,属下这就去一趟内侍省。”听说是乌衣巷要的,内侍省很快将当年名册找出,亲自送过来。间的灰尘飞舞。
几本厚厚的册子,同样积了灰,尽管送来时已经拍打过那些灰尘,翻开仍有藏在纸页纸页泛黄,墨迹也发暗,有些地方还被老鼠啃过,看着参差不齐。她带领梁眠等人仔细翻阅名册,找出几处同姓之人集中的位置,单独记录下来,然后再将卷宗内涉及的几家整理一番,与名册上的名字核对过一遍,做完这些,天也已经大亮。她先让梁眠等人回去歇息,自己再重新看一遍整理出来的名单,凭经验筛选符合的人选。
这样又筛查过一遍以后,太阳已经落山,她手上的这份名单却始终没有进展。她看着手边空白一片的纸张,陷入沉思。
难道,方向还是错了?
回府就看到秦淮舟伏案写着什么,听到她进门的动静,他搁下笔,抬眼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