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怔片刻,才开口道:“很少,大多在城南。”
那时候,他的假期大多都是在医馆度过的。
除了完成课内的学习任务,就是跟在爷爷和父亲身边学问诊、识药、行针、正骨……
从他记事起这些就充斥着他的生活,他好像生下来就是要承袭祖业的。
阮灵真闻言低低“啊——”了声,见这个话题开展不下去,便转了个方向。
“你行医多久了?”
靳聿珩忽然笑了起来,低低的笑声于胸腔共鸣,“你是问有正经行医执照后,还是连没有之前也一起算上。”
中医本就是个很考验经验技术的职业,阮灵真想了想,“连你没行医执照前的一起算上。”
他思索半刻,“十三年。”
阮灵真的震惊之色溢于言表,“十三年?你今年多大呀?”
靳聿珩答:“二十九,年后三十了。”
阮灵真默算了一下,“天呐,你十六岁就看诊了?”
他点头,“嗯,第一次看诊是那时起的,只是那时候还不能自主下诊断,我父亲要复诊的。”
算是实践,直到后来他医大毕业,才开始独立接诊。
阮灵真微撇了撇嘴,打趣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劳模。”
之前因为要接一场中俄医术交流会,她作为中方的翻译,还提前去市立图书馆借了好多中医药的书回家做功课。
其中文词晦涩得她几番想把委托给拒了,最终还是抱着古文词典,耐着性子做完了会前准备。
词句晦涩之外,其实更多的是枯燥,她实在难以想象,十几年如一日,每天重复输入这样的知识,该是多么的乏陈无味。
再做到如今这般炉火纯青,她已经能够想象出他之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了。
叫号机此时开始叫号,里面新收出了两桌,第一桌的一对情侣进去了,第二桌却迟迟叫不到人。
阮灵真认真聆听,直到叫号机跳过重复呼叫多遍的号码,播报出了他们的号。
她拿着号码单起身,拍拍靳聿珩的胳膊,“走,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