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时间快到了,先别甜甜蜜蜜了。”
“感情还这么好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谁跟他感情好——”
池半夏转头反驳,却对上两张的熟悉面容。
眼前站着个瘦高个,戴着副银质眼镜,一身黑白格子衬衫,几分斯文气,乍一眼看去,显得有些内敛呆板。
旁边站着的男生稍矮,满头杂乱的招牌黄毛,早就被染回了黑色顺毛,一张娃娃脸圆润不少。
池半夏眼眸缓缓眨了两下,继而涌出惊喜。
“大黄!眼镜儿!”
转过头,看着贺初衍,满眼好狗不挡道,还不快松手。
贺初衍唇角一扯,总算松手。
池半夏揉了揉手腕,在灯光下,依稀看到白皙腕间泛起的红印。
“什么狗劲……”
贺初衍:“装什么池黛玉。”
池半夏懒得搭腔,而是熟稔地拍了拍黄毅宗的臂膀:“大黄,你最近伙食不错,都发福了。”
黄毅宗忍不住唇角抽搐:“仙女,这么久没见,你这嘴还跟抹了蜜似的。”
“淬了毒还差不多。”
身后再次传来某位贺姓大少爷的吐槽。
徐宥揽住贺初衍的肩膀:“大少爷莫说仙女,照哥们我看,你这嘴怕是要荣登‘群众最希望被捐的一张嘴’排行榜的榜首。”
黄毅宗附和:“臣附议,一万两千颗心都在附议。”
池半夏得意:“看看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贺初衍懒懒甩开徐宥的手臂,一个利落跨步,站上提前搭好的台面。
眼前是一方露天舞台,被霓虹灯光照亮的夜空铺就深远幕布。
黄毅宗和徐宥跟着跨上去。
三人在舞台上站定。
黄毅宗侧头:“少爷,灯光这边要就绪吗?”
贺初衍反问:“还用问我?”
“我靠,少爷你不b真是活不下去。”
贺初衍喉结上下滚了下,溢出一声混笑。
“欠的是吧?”
黄毅宗反倒乐了:“我怎么听少爷骂人这么带劲。”
“卧槽,我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贺初衍丝毫不客气:“受虐倾向别太严重。”
池半夏满脸一言难尽,冲台上说:“没救了,年纪轻轻就瞎了。”
黄毅宗:“……”
不是,他就是觉得少爷带劲而已。
怎么一个个用看绝症患者的悲痛目光看着他。
唯一被迫稳重的徐宥,无奈摇了摇头:“大黄,开灯!”
“哦哦,来了!”黄毅宗朝着台下的池半夏惊喜预告,“仙女,等着看惊喜!”
然后弯腰,任劳任怨地打开开关。
最先亮起的是,被做成火红架子鼓造型的灯牌,高高悬挂在半空。
勾勒出三道并肩而立的人影。
池半夏站在台下。
晚风轻扬过乌黑发丝,她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快三年没碰过架子鼓了。
随着一盏盏顶灯亮起,点亮舞台中央那道瘦削身形,贺初衍斜挎着把黑金电吉他,侧脸张扬又耀眼。
徐宥身前挂着闷骚紫的贝斯,黄毅宗站在绘满黑白动漫涂鸦的键盘前。
伴奏渐起,响亮好听的口哨声响起。
像是夺目流星划破夜空。
贺初衍开嗓。
Don't let your head hang low
(不要将头深深低垂)
You've seen the darkest skies I know
(我知道你曾看见过黯淡夜空)
Let your heart run child like horses in the wild
(女孩,敞开心扉,驰奔旷野)*
是他们三年前曾参赛的歌曲。
池半夏无法将视线从眼前夺目的一幕移开。
响起鼓点的瞬间,池半夏听出来这是自己那时录下的架子鼓solo。
久违的熟悉感满溢心间。
不打不相识、不曾被谁看好,甚至被取笑是“一个猴子,一个眼镜,一个花瓶,一个小学生”的四人组合。
构成三年前那个疯狂肆意的乐队。
过去和此时在眼前重合。
将她扯回到那个无尽烈夏的漩涡中。
直到最后一段清唱传来,少年独有的清朗嗓音,带着几分变声期的沉。
仿若流星渐明渐暗的拖曳痕迹。
The sun it glows like gold
(看这烈阳如金,熠熠生辉)
Feeling warm as a burning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