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着主屋,而谢只南此刻所在客屋,干净得出奇。
谢只南稍有嫌弃地施用傀术召出几个普通的小傀来将整间房屋给里里外外又重新扫了一遍,虽然是很干净,但她还是嫌弃。
摸着裙间被雨濡湿之处,她不满地蹙了蹙眉,施下清洁咒术后,看着红裙又恢复干净,这才满意地微勾起唇角。
到了第二日晌午,雨已经停了。
谢只南才拉开屋门,携着些暖意的柔光大肆铺泄入内,她半眯着眼抬手遮挡,脚刚踏出一步,便听见一声慈和的问候。
“谢姑娘,要出门了?吃了饭再去吧,顺便等我去叫村子里的其他人来,跟你一起去寻人。”
循声望去,一名身着灰青色仆装的老婆婆站在另一侧屋门口前,手里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汁,碗内白气不断向上扭曲攀升着,可就是这样如此宁祥的场景竟令谢只南冒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来。
也许是因为她端着药的姿势不太对,昨夜也没发现她手有何不对劲,她的双手几乎下垂着与那双挂直腿的持平行状态,不过即使是这样,那碗药也没见她洒过半滴出去。
谢只南哪里要人跟来,连忙拒绝:“不必打扰,我按着昨日记忆,应当能寻到人,放心吧颜婆婆,我很快会回来的。”
颜婆婆见她坚持,也没再劝,只道声好便进了屋。
人走后,谢只南放出引路蝶来,青莹色的翅膀忽闪忽闪,她戳了戳挥动的小扇,低声催促:“走吧走吧,我倒要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让你一直催我。”
引路蝶绕着指尖转了两圈,随即朝外飞去。
顺着引路蝶指引,谢只南又回到昨夜的草林间,并来到一处昨夜并未踏足过的密地口。
密地口外皆是一片矮丛,唯有一棵巨大的古樟树屹立于侧,穿过樟叶的白光点照在树下的矮丛间,这不失为一处明显的标记。往里探望去,高矮不一的樟树不断密集向内聚拢。
愈往深处走,引路蝶的反应便愈发强烈。
能感受到,此地鬼物数量庞大,就是白日都能与那阴气直面碰撞。
这些樟树虽多,但并未影响其行走,该有的小径还是宽阔地敞开在泥道间,并未因为树障而就此隐蔽起来。
每往前深入一步,谢只南的警惕便会多一分。
毕竟还未入夜,鬼物不敢肆意横行,但多留个心眼终归是好的,毕竟能遇上的鬼物大多都是积怨已久阴气极重的,万一现在就碰上一只攒了八百年怨气的鬼,她可承受不住。
此地靠北,向阴。最利鬼物生行。
多几分警惕是对的,走了没一会儿,前头便传出稀稀拉拉的交谈声。
谢只南寻了一处矮丛躲避,她不清楚对方是人是鬼又或是妖,不敢贸然行动。
她拨开一枝丛叶,望着前方熟悉的衣物,眉头微蹙。
瞧这装派,像是五堰派的弟子。
共三人,皆身着五堰派的服饰,着蓝袍,佩长剑,持妖盘,行事利索。
再过几日,她也要被送去了。
送她去五堰派修习还是王求谙提出的,不然消息闭塞的谢只南哪里知道外面还有一个门派是专门收录弟子进派修习术法的。
五堰派与洧王宫相隔甚远,但二者皆位于东濛岛,岛屿广阔,一个极北,一个极南。也是听闻三日后乃五堰派这几百年来头一回对外开放并创立弟子大会招募,给撞了巧,谢只南虽灵力微弱,但也是有点底子在身上,至于能练成什么样,那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不过。
他们来此作何?
捉鬼么?
只听其中一持妖盘的高瘦青年道:“妖盘指引便是在此附近,那妖物身受重伤,定然跑不远。”
另一持剑青年犹豫道:“可师兄,此处已深入歧域,我们一共三人,继续前进怕是不妥。”
剩下一持剑女子点头赞同道:“清阑师兄说得有道理,纪酉师兄,莫太较真了。”
歧域。
难怪阴气这般浓郁。
试曾听闻歧域阴寒,乃鬼物盛行之所。
论妖也是对此地有三分忌惮,遑论是人。那石妖竟敢公然挑衅三人入歧域,怕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谢只南不是爱管闲事之人,他们其中已有人劝阻,不过并未采纳,执意阻拦定遭冲突。
她可不想淌这浑水。
被称作纪酉的青年顿时发了一通怒火,佩身之剑随着他的情绪隐隐流泻着青色的萤光,释出的剑气波及至周边的树丛,迫使大片绿叶落而又起。
“弦然!清阑!何为较真!?我们已经下山七日了,整整七日,还未能抓住那石妖!你让我回去如何交代?我还有何脸面回去交代?现在回去,回去听别人的笑话么。”
看样子这纪酉乃是三人之首,修为实力也应当在二人之上,才只是这么几句责备便已威压着二人不敢抬首回话。
弦然怯怯抬眼,“纪酉师兄,莫生气了,我们再去寻便是。”
谢只南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