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成一条脉络。
在这里的三日,谢只南几乎是将全城走了个遍,上至皇城门口,下至街头小巷。
凡是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她全都买了下来堆在府里,见到一个新鲜玩意就要带回去,可能过几个时辰就会忘记,但当时的高兴是真的,晏听霁也随她去,反正够花。
就是那皇城进不去,谢只南好奇问晏听霁为什么自己不能进去,他告诉自己,那里住着人界中最尊贵的凡人,就像是她在洧王宫一样。
谢只南却抓住了重点,问他:“里面也有公主么?”
晏听霁看着她:“或许。”
谢只南:“那是我更尊贵些,还是她?”
晏听霁笑道:“是你。”
谢只南眉头微挑,似乎很满意这个说辞,但仍是没放弃进去看看的想法。夜半三分时,她拉着“满脸情愿”的晏听霁悄声潜入了皇宫内,到处都走遍了,躲了九十六个侍卫、十六个太监、三名宫女、还有一对不知在花园里鬼鬼祟祟做什么的男女,共是一百一十七个人,真是刺激。
只可惜夜太深了些,没见到这宫里的王和公主。
想想也算了,晏听霁都说没有自己尊贵,热度过去,就觉得没意思起来,认为这里和洧王宫都是一样困住人的地方,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在这短短三日,小巷里的那些乞丐和街市上的小贩都认识了她。
只因上回谢只南自己出门,遇上了当地的地头蛇,见她一个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就想掳回去,结果被她打得跟狗啃泥一样。
她当时下意识用了术法,给眼尖的人瞧见,惊讶地喊出了声。
谢只南知道自己闯了祸,“噫”了一声,赶忙跑回了府。
那时晏听霁正在院子里摆弄着花花草草,见她回来,就问:“今日怎地回来这么快?玩腻了?”
谢只南点头,又猛地摇头。
晏听霁朝她走去,理了理她那被风吹乱的发丝,见她一副心虚样,眼眸微眯。
“闯祸了。”
之前谢只南就问过他,能不能使用术法,他千叮咛万嘱咐自己不可以,因为会术法的人在凡间少之又少,要是被有心之人知道,说不定会找来祸端。
怕这样的说法她不赞成,他又换了一套说辞。
要是用了,就会有人天天来找你帮忙,没有时间玩了。
言简意赅。
谢只南记下了。
就这一喊,成了名。
都知道她是新来岑都的修士,无人敢对她不敬。
不过晏听霁对外宣称二人只是得了修者指点的普通人,厉害算不上,只会些不起眼的小法术。但不够,晏听霁便故意敞了府门,让那些窥探的百姓见到里头正烧火做饭,如此一来,声音蓦地小了下去,也逐渐淡忘了此事。
在他们的认知里,修者是不需要吃饭的,他们就跟仙人一样,和凡人完全不同。
今日上街,晏听霁还是跟来了。
谢只南倒也没反驳,就当是多了个跟着自己的小狗。
听说过几日这岑都就要举办什么灯会,街上热闹得很,现在人就够多了,届时岂不是更多人?
谢只南走走跳跳的,像只小兔子,东张西望,偶尔停在哪家摊贩前挑挑拣拣,又或是拉住走街叫卖的卖货郎问他有什么新鲜东西,在街上极为显眼,虽是解释了,但这名声还是传了出去,总归是会术法的,旁的人见了都会让路。
卖货郎见到她也是相见恨晚的模样,他放下拉车的手,笑起来把眼睛都挤没了,因着常年奔波日晒的缘故,衬得他一口白牙。
“谢姑娘!我这今日可多了一个好东西,从西域传来的碧血青!”
说着,他掀开车布,挤眉弄眼地摸索着,而后掏出了一条青蛇。那蛇不知被闷了多久,脑袋蔫了吧唧的,好不容易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吐了吐蛇信子。
谢只南:?
晏听霁眉头微挑。
“这蛇会跟着乐曲舞蹈,还会,哎!哎!不满意,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再去找!别走!”
蛇有什么好的,她不满地拉住晏听霁的手就要往别处走,那卖货郎嘴里还在挽留,听得烦,才转身,迎面就被人给撞了去。
谢只南“嘶”了一声,气得直接甩开晏听霁的手,捂着自己的头。晏听霁有些委屈,看向那撞了她的女子,却见那女子看了一眼谢只南后,浑身一颤。谢只南还没发脾气呢,对面的人忽然跪在地上磕着头。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快回去吧!府里找您找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