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晏听霁冷眼看着。
他的本意是想先将人关在此处,再去谢府寻人拿钱。若她说的是真的,那就把那说谎的女子杀了,再拿钱。可若她说的是假的,他就把她杀了。
远处没了动静,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始终如一的神色微微起了变化。这水也就半个人高度,怎么会淹死人?
纠结了片刻,他闪身至水底,将湿漉漉的少女一把从水中捞起。被带出的水珠沿着二人交缠的湿衣簌簌落下。
一颗一颗、重重地砸在水面上。
颊迅速滑落至颈侧。
少女脸色苍白如纸,细密的水珠垂挂在她那长如鸦羽般的睫毛上,顺着脸水洞内视线昏暗,仅剩的一丝光线却将她照得阴白。好似下一刻她就会死去。
沉稳有力的心脏仿佛被千万银针揪刺,扯动着晏听霁身上的每一根神经。从未有过的感受。
不讨厌。
这时晏听霁发现,这女子瘦得惊人。
比以往他所杀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还要脆弱。
只要加重一点手心的力度,她就会被自己折断。他却放弃了这个念头。
惊讶的是,他居然生出了把她圈养在身边的想法。许是听她刚才那番话,才会有这样的心思。
孱弱的呼吸声慢慢落入到晏听霁的耳中,他敛眸压下莫名情绪,指尖勾起一缕淡淡的红色光芒,轻点在怀中少女那浸着水意的乌发间。谢只南缓缓掀起一点眼皮,水意濡湿了她的眼睛,也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好冷。
好难受。
”疼
细如蚊声的呢喃被晏听霁听得清楚,
他心中一紧,仍是没有开口
被这股奇异到古怪的感觉所驱使
,晏听霁把人带回了自己属在的地方。
烧了桶热水,晏听霁将她身上的湿衣裳给脱了下来。在他眼里
嫉电果知遣这程徦的后柔。
,是没有男女之分的。
沉甸甸的湿衣褪下后,这具身体竟是比想象中还要瘦弱。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主要的是,那些被衣裳遮蔽的肌肤上,遍及着大小不一的淤痕,青青紫紫,手臂上最多,也是颜色最深的。
他面色一凛,将人小心放了进去。
指尖破开一个口子,血滴散入热水之中,快速晕开。也变得清晰起来后,他转身离开,朝着谢府的方向飞去。热气包围着少女近乎透明的脸,片刻后,见其有了一丝血色,细微呼吸声看来她说的话是真的。
不过有一点说错了。
想要杀她的人不是叶玉旋,是那谢府嫡二小姐谢云茵。南到底是什么来路,能让这亲姐妹对她痛下杀手。接下这个刺杀令时,钱多是次要原因,最主要的是晏听霁很好奇,这谢只今日见了,倒是出乎意料。
更有一点他并不想承认。
他心软了。
没理由。
以往接下的刺杀令里,晏听霁从无败绩。
今日破例了。
为地
不知从何而起的情绪,烦躁、心软,都是为她。可她一抱住自己的时候,又或是自己抱住她的时候,那些烦躁全都消失殆尽,只剩下心软,甚至还有......兴奋。
推开谢云茵窗子时,她正坐妆台前卸发洗妆,听见窗边动静时手上拿着的梳子蓦地被摔了出去,睁着一双圆眼朝此看来。晏听霁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半晌,按下眸中冷意。这两人虽有血缘关系,瞧着却并不相像。
她更好看些。
“是你..
.”谢云茵舒了口气,急忙道:“她死了!2
晏听霁伸手:“钱。
谢云茵笑容一僵,转而平声道:“她真的死了吗?没有尸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骗我的钱?
她表面镇定,心中却如擂鼓一般震震作响。
这事本就是她自作主张,在刺杀令上写下的赏金也是为了能招揽最厉害的杀手。
以往都是自己的丫头平桐管着,谢云茵对钱没有概念,所以写的数目比以往刺杀令上设下的赏金要高很多
,谁能想象,当她回去轻点自己的钱库时,才发现所有的加起来,都不够自己设下赏金的一半。现在人来了,看着像是得手的样子,可她却拿不出钱了。而且父亲母亲这十几年根本就没给过谢只南什么钱,她也不配,凭什么自己所有的钱都要给了她?她的命不值这么多钱。谢云茵反悔了。
她被谢启哲和叶玉旋保护得好,自然也不会知道外面的世道。所以她又道:“我现在不想杀她了,我想着她的命根本不值这么多钱,所以,你走吧。
晏听霁心中冷笑。
还真是。
当谢云茵正洋洋自得时,锋利的银色光芒在她那双充满不屑的眼睛里快速划过,吓得她整个人往后一倒,坐在了地上。
脖子上后知后觉的辣意骤然蔓延开,
腥稠的黏红色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