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不愿看到的情景。也是为何,她会止步于得知爹娘的新家而不敢前去。
如今却实实在在叫她看到了这副场景。
她开始愤怒,怨恨。
她想要拔剑冲上前去,对着幸福不已的一家三口,质问他们一句。为什么..
?
为什么。
他们也没有错。没有人有错,只是她太倒霉了而已。可崔琼玉只是笑了一声。
她很快从悲伤之中回过神来,也警觉到此地并非岑都,而是在奎山阴阵中。崔琼玉跟微生银学过一段时间的阵法,自然也了解些许微生氏布阵时的细节。她冷静下来,很快便找到了破绽。
一剑斩境后,她看见了灵泉二字。
她成功了。
走出了第一层。
往日恢弘的殿宇中,此刻凄然萧条。
没了宫人们精心打点,富丽堂皇的殿室也只是一片荒殿。入眼,是蛛丝遍布,灯柱倾倒,是垂挂的金色帘布萧然飘荡。晏听霁颤抖地攥紧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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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飘零,轻飘飘的,随着殿外吹进的风一起晃动。“吱呀--吱呀-
__"
像是很久没人修葺过,那人跟着风晃一下,殿梁就要响一下。可能还有一点后知后觉的绝望。
晏听霁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他的眼里除了迷惘再无别的情绪,若是有,他挥手斩落那条白绫,那具身体便垂直落下,在将要落地时,晏听霁接住了她。
受暑邀囊的膻目间多了几分冷傲。
他垂眸凝视着她脖间的青紫色勒痕,困惑地眨眨眼,又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将指轻轻搭在上面,摁了摁。
被他抱着的人没有反应。
“不疼么,
?'
他的语气带有些责怪的意味。
可她仍是紧闭双眸,不发一言。
晏听霁将人捧高了些,她的脑袋向后微微倾倒,露出更加明显的青紫色於痕。她浑身雪白,近乎没有一丝血色。也更加凸显出了那道唯一特别的伤痕。泪水无声从他眼角滑落。
他低垂下眼,虔诚地吻上那道让她失了生气的勒痕。而后缓缓将人抱在怀里,给她毫无温度的躯体覆上自己的热意。他不再说话。
像是睁开眼后看到这个场景,他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过了一整夜,从昏黄旦暮,到鱼肚翻起。他将人抱在怀里,像是只极有领置保持这个姿势。
地意识的野兽,圈着自己所要保护的雌性,如此坐着-他甚至有自毁的倾向。
"晏听霁。’
轻如空灵的声音倏地从他身后传来,他微闭着的眼略有松动。身后是殿门,人都逃光了,怎么可能会有人叫他呢?他暗暗冷笑一声。
可这道声音再次传来。
那双眼猝然睁开。
他迟疑地转了转头,往身后的方向看去,是一道极其模糊的绯色身影,站在殿门外,逆着刺目的白光,如神迹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