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修炼邪功对自己和旁人反噬极大,若不是穆轻衣实在不能修炼,师兄怎么会铤而走险!”
裘刀:“可是他为什么不选择双修?”
裘刀在说话,实际目光注意着寒烬那边,瞧见寒烬僵了一下,眼神沉下来。
万起眼睛红了,死死咬牙。
双修确实是万能之法,可是极易走火入魔,但再容易走岔,万起也不得不承认红莲功法风险比双修高太多。
“还能是为什么?师兄在乎穆轻衣修为不进益,寿命有限,穆轻衣在乎吗?她恨不能师兄早死!”
裘刀却在这时目光转向寒烬:“寒师兄。”
寒烬背对着他们,一顿。飞舟外是茫茫雾霭,他侧过头,最终还是没有转过身来。
裘刀已经按住刀:“穆轻衣为什么宁愿只有凡人寿命光景,也不愿和师兄或是任何人双修,跨过仙凡之界限,你知道吗?”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知道?”寒烬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和轻衣师妹只是寻常同门。”
裘刀却嘲讽地笑了:“寻常同门。”
“寒烬师兄不知道吧?师妹的师尊没有闭关之前,就曾怀疑师妹的修为遇到瓶颈就是她的体质不适合修仙,所以给她尝试过各种天级地级灵药,师兄也为此遍寻五湖四海,所有人都为她找过药!”
“到最后,穆轻衣的体质没有变化,寻药的事却悄无声息终结了,你告诉我,这些试验的药,去了哪里?难道是无根无由就不翼而飞了吗!”
裘刀陡然拔高声音,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可是更令人不寒而栗的却是这话里的含义。
的确。万起恍惚地看向寒烬,猛地明白过来:的确!!
宗门上下对穆轻衣视若珍宝,连师兄都不免偏袒穆轻衣几分,可是不管是什么药,都会在最终损害药鼎的寿命,区别只是品质更好的药损害更小罢了。
可是穆轻衣尝试了那么久,身体却没有一点变化,甚至没有一次病发,取而代之的是,穆轻衣的师尊,有了寒烬这个药鼎徒弟。
穆轻衣:“......”
你们是真能猜。
寒烬良久地伫立在那,好像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裘刀却已经坚信了自己的判断,拔出刀来,指着他的背影:“寒烬,不,或许我该叫你穆寒烬?”
“你说你无父无母,却有世家气度,是穆家收养你的吧?从收养你的穆家出来,摸爬滚打,十四岁那年才找到万象门来,不声不响便被师尊收为弟子,之后和穆轻衣形影不离。
甚至很多时候吃穿用度和穆轻衣等同,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给穆轻衣做偿命的药鼎,你甘心吗?你难道不想报复万象门,报复每次都寻到灵药回来的师兄吗!”
“是不是就是你陷害师兄,告诉师兄试药失败了,才逼师兄修行红莲功法!”
寒烬神色不动:“我说了我不可能影响到轻衣。”
裘刀:“可是在师门眼里你就是穆轻衣,你命不久矣,难道穆轻衣还能活命吗?”
寒烬久久地注视着这群人,好像那天云顶台的风雪又刮到了他身上,他低头,轻轻地收拢披风。
“她当然能活命,因为那些药都是由我试的。”
他承认了,寒烬真的是穆轻衣的药人,为了能让穆轻衣改善资质修仙,而为她提前一步试药。可是他说穆轻衣没有吃过一次,也就是说,试药这么多年,每一次都失败了。
万起浑身颤抖,第一句问话竟然是:“师兄知道吗?”
他费尽心思找来的灵药,最后竟然给了寒烬,而且原因还是怕穆轻衣承受不住,提前夭亡,可细细想来她师尊也的确不会让穆轻衣冒这个险,她才是筑基修为,如果吃出了问题,也的确绝不可能活下来了。
寒烬:“他不知道,轻衣也不知道。”
裘刀一怔,下意识发问:“为什么?”
寒烬:“因为这是我自愿的。”他淡淡地说:“穆家收养了我,她在那年雪天把我捡回穆府,还为我母亲和姐姐下葬。”
寒烬:“我早就立誓过,今生今世这条命都属于她。所以当时师尊说,轻衣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所有人都不可能承担这个后果,我便知道该我站出来了。”
可他表情让人想到,起初,他只是想见见她。
“穆府被屠之后,我只听说她拜入大宗,听说她有仙缘,而且和自己的师兄很是要好,我不想挑拨他们的,我只是想去找她,告诉她我为她安葬了父母。”
寒烬轻轻地说:“我只是想把恩情还给她。”
万起张张嘴,其他人代替他问出了话:“穆家当年是被妖族追杀,府邸几乎被焚毁,你居然找到了她父母?”
寒烬:“是,我挖了三天,找到了老爷和夫人的玉佩,立碑安葬之后无处可去。所以你们实在没有必要怀疑我,如果周渡活着。”
他说到这里竟然顿了一下,好似真的很遗憾死的是周渡似的:“如果他活着,想必能比我